夜色已经深了,四处静悄悄的,月光孤寂且冷清。
苏末抬头,望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忙碌了一天,身体四处都酸的很,苏末打了个哈欠,卖野猪得到的大盆铜钱都没去数的欲望。
她走回屋,三个孩子已经睡着了。
顾平安侧躺着睡在里面,睡容平缓,中间的顾杏年呈大字躺着,嘴角泛着口水。
边上的顾锦年却是蜷缩着,手还握住了顾杏年的衣摆,眉头微微皱着,仿佛时刻会惊醒一般。
三个孩子,三种睡姿。
苏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床边脱下鞋子,随后躺到了床空着的地方,昏昏入睡。
在末世养成习惯难以磨灭,苏末睡的并不安稳,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睁开了双眼。
三个孩子还没醒,苏末摸索着起身,离这方小院不远处有好几颗长势正好的柳树,她去折了着柳枝回来。
选了根漱口,剩下的则是放在桌子上,等着三个孩子醒了用。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按照原身的记忆,差不多辰时,村里就有牛车去县里,要是错过了,就只能自个走路去了。
这路可不短,得走一个时辰才能到,能坐牛车,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苏末走到厨房,利索地淘米生火,将昨日剩下的最后一碗米,煮成了半锅浓稠的米粥。
然后再用勺子舀了些糖下去,用锅铲轻轻搅和搅和,香甜的米粥大功告成。
灶台里还有些火星,苏末将锅盖盖好,便去了卧房准备叫三个孩子起床。
只是才走到门口,就瞧见三个孩子正往外面走来,衣裳整齐,小手正在整理的头发。
苏末笑着指了下桌上的柳枝。
“我煮了粥,你们拿上柳枝,跟我去厨房,漱个口好喝粥。”
村里人几乎都是用柳枝净口的,三小孩没磨蹭,乖乖的拿起柳枝跟在了苏末身后。
苏末拿了三个陶瓷碗,装满水,放在三个孩子够得到的地方,交代他们漱好口后就拿着碗去客厅喝粥。
自己则是将锅里的粥盛到一个大陶罐里面,将碗盖在上面,一块抱着去了客厅。
时间有些紧,她没等三个孩子,自己捧着碗,估摸着喝了两碗粥下肚,不算饱,但也足够了。
她放下碗,进去卧房,将昨个藏起来的那一千个铜板找出来,倒进一个布袋子里,再将昨个卖肉的钱也倒了进去。
她改主意了,家里实在太简陋了,需要买的东西太多,趁现在赚了些钱,一次买齐。
毕竟眼下都过不下去,又何来长远之说。
昨日打扫厨房的时候,她有看到一个背篓,顺手洗了晾在院子里,这会正好用来装铜板。
顾平安和顾杏年沉浸在香甜的米粥里,并没有过多的注意着苏末。
倒是顾锦年,喝粥的时候也不忘警惕的看着四周,当他发现苏末背着背篓出来,乌黑的眸子浮现一丝森冷。
“你要去哪!”
这还是顾锦年主动同苏末开口,语气阴沉气愤。
这个女人果然不怀好意,用香甜的米粥迷惑他们,自己好拿着钱财离开。
顾平安听见顾锦年的声音,抬起头,瞧见苏末的打扮后,下意识的有些慌张,黑黢黢的脸竟是被吓得发白起来。
娘这是……又要抛弃他们了吗?
只有顾杏年,没心没肺的喝完最后一口粥,从椅子上下来,走过去,歪着头像个好奇宝宝。
“娘亲,你要去哪呀?”
苏末揉了揉她的头顶,看向顾平安和顾锦年,耐心解释道:“家里没有米粮,娘亲去县里买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