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洋心底里是非常相信这些带着迷信色彩的说法的。
他原本就是听说了易家村之魂,才想着来易家村折腾白茶的。
只不过,他来的时候,易家村之魂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好了。
他原本以为,这是易家村的人不懂得这样养护。
等到他接手后,找几个专家来看一看。
怎么都能够枯木逢春。
事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
十五年前,易家村的人之所以急着要建水泥厂,和易家村之魂的一蹶不振也有很大的关系。
没有了易家村之魂的庇佑,村子里那么多白茶古树,也不知道会不会全都失去了生机。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慌。
世世代代以白茶为生的易家村,如果没有了白茶古树,那还要怎么生活。
易家村的人,想要在易家村之魂彻底没有生机之前,给自己找到生机。
刘金洋拿到易家村采茶权的那一年,易家村之魂只是不怎么茂盛,完全没有到机会没有生机的程度。
非要采摘的话,因为不是一点茶叶都不能出。
刘金洋本着对易家村之魂的本能敬畏,并没有做进一步伤害这棵古树的事情。
可问题也就出在了这里。
他一接手,专家一批一批地找,树叶一片一片地掉。
2600年的树都快变成一棵死树。
而且就那么刚刚好的,是在他彻底接手的那个时间点叶子全掉光。
一开始,易家村的人心里还想着水泥厂是他们未来的生机,自然也都不会因为易家村之魂的状况说刘金洋什么。
等到水泥厂彻底成了一个幌子,刘金洋就差直接被骂出翔。
在某种程度上,刘金洋确实觉得自己是很冤的。
他想骗采茶权是不假。
但当时他也确实是看到了一份易家村要建铁路的规划。
要说他什么都没有想过要为易家村的人做,也不是事实。
后来确实也是没有办法做下来。
站在刘金洋的角度,他认为自己是很冤枉的。
钱没有少花,人还要被骂。
越是被骂,就越要装得儒雅。
这样才能显得他和茶农是不一样的。
可是,再怎么装,刘金洋的内心还是慌的。
易家村之魂奄奄一息了十几年,该不会真的是他造成的吧?
听到綦家老村长预测说今年易家村会出霜降茶,刘金洋立马就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易家村之魂迎来了十八年后的重生。
厚积薄发积蓄力量。
让以前所有的谩骂都成了笑话。
然后,刘金洋兴致勃勃地去了一趟易家村。
想着这会儿总不会再有人说是他夺走了易家村之魂最后的生机了吧。
现在见到他,是不是都还得恭恭敬敬地把他奉为易家村的座上宾。
然后,刘金洋就遇到了给斐大仙“哭丧”的易存章。
刘金洋都没有真正进到村委会,就能听到易存章自带喇叭功能的哀嚎。
对斐大仙各种歌功颂德,时不时的还要加几句对他这个不在场的人的口诛笔伐。
易家村之魂没有了生机,就是他刘金洋的锅。
重新茂盛起来了,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仙的奉献。
刘金洋既憋屈又好奇。
斐大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刘金洋会同意第一次和斐一班的见面。
然后他就有些失望。
所谓的大仙,竟然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富二代。
傻子才会要一栋永远都不能过户还没有抵押价值的乡村别墅。
建的再好,还能抛开城市过来住?
八十万说打就打,傻子一样的接盘侠。
斐一班给钱越痛快,就说明他脑子越有问题。
因此,刘金洋很有信心,在霜降差采摘过后,再次拿到易家村的采茶权。
作为十里八乡最成功的商人,刘金洋是有认真观察过斐一班的。
穿的是什么品牌他看不出来。
门口停着的那辆普通到极致的商务车,却怎么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刘金洋也是见过世面的。
真正富二代家里的商务车可不是这样的。
最差也得是台埃尔法。
保姆车都没到八十万的一个伪富二代,又能拿出多少钱和他抢易家村的采茶权?
刘金洋已经做好了要怎么和斐一班谈判的准备。
易家村之魂今年会出霜降茶几乎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易家村白茶的未来,和他十五年前想的一样无可限量。
虽然迟到了十五年,但上天总会眷顾有准备的人。
尤其是他还这么地忍辱负重。
……
“既然,我和易家村之魂这么有缘分,那我就把易家村接下来十五年的采茶权给收了吧。刘哥你随便说个价格。”
斐一班摆出一副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架势,转头问易茗:“我是不是只要出价比刘哥高就行?”
“是的,同等价格的话,刘先生是有优先续约权的。”易茗如是回答。
“哦,这样啊?”斐一班一脸的吊儿郎当,很是欠扁地说:“那就是要让我和刘哥比比谁更有钱是吧?”
“也不完全是这么个意思吧……”
易茗对此时斐一班,既陌生有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