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阴,要了人家的典籍注释,还不记人家的情义,你特么又阴又毒呀!
不过也好,欠了人情要还,谁知道到时候还的是啥,还是小爷有道。”
李胜利的说法,让柳爷有些佩服了,这货的招数,还真是鲜亮。
自己耍赖一定能要来典籍,不过被人看轻而已。
李胜利这货主意歹毒,也算是上门打擂了,人家即便不情愿,出于医家之间的传承情义,也不得不支持一把。
就是觉得正骨八法跟大粪一样臭不可闻,也得捏着鼻子收下。
遇上气性大的,还得再出一本别别苗头,不管输赢,额外又帮柳家扬了名。
“柳爷,这话说的就没觉悟了,这叫良性竞争。
中医传承不是一家一派的事,是所有学中医者,要共同努力的。
我算是帮着柳家做了抛砖引玉的事,别的医家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柳爷,上门送书的时候,不妨嘲讽几句。
立功立德立言,中医跟儒家纠缠的很深,咱们柳家算是立棍儿了,该瞧瞧四九城其他医家是什么表现了。
袖手旁观,到时候,咱们去摘他匾额。”
听着自家传承人又狂了起来,想着自己要去别人家门上嘴贱,柳爷多少有些腻歪。
不过这孙子虽说损了一点,但手法不错,十页法书的叫法,肯定能让许多医家瞪红了双眼。
自己再去上门叫阵,这是老年间才有的医界盛事啊!
只怕有了李胜利这根搅屎棍,以后四九城的医界就要不太平了。
“摘匾额的话可不能随便说,是要结死仇的。
谁家没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又保证不会罗锅上山。
讽刺几句就好,切记,不是死仇,绝对不能说摘匾额的话。
咱们落魄的时候,人家不一样没有落井下石吗?
医界是一家,只要不是坏规矩的,绝不能去摘人家匾额。”
虽说柳爷不讲什么道义,但医界的规矩,他还是认可的。
听李胜利说出了摘匾额的话,他也给划出了一条线。
“哦……之前不知道,现在就知道了。
柳爷,自民国开始就有一帮人要废除中医,这帮人至今还在吧。
这次去送十页法书,这事儿也要提一提。
这些人想坏我整个中医脉络,年前年后咱们就刨了他们的祖坟。
有机会,这些人的子嗣也不能放过,他要断我中医脉络,咱就断他血脉传承。
跑掉的那些,死了的那些,也要找出他们的根子出处,中医要的是挖坟鞭尸的伍子胥,不然怎么以儆效尤。
中医不记仇,但中医的传承人记仇,这是要摘咱们祖宗的招牌,砸咱们子孙的饭碗。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你说医界是一家,这就到了分清里外的时候了。
借着如今太平,咱们要在明年入秋之前,把这些人的名单统计出来,他们做过的事,也要有个大概。
不然无的放矢,杀伤力太低。”
涉及到道统之争,李胜利绝对不在意借用一下风雨的力量。
无非都要受到冲击,那就一个也别跑,老老实实站在天底下,看到底是谁理亏。
热切的推广西医,风雨之中,这一壶老酒也够那些人喝个悔不当初了。
“小爷,您要玩真的?
这事儿可不好做,一家一户的咱们找上门处理掉就好。
您在医界掀这样的风浪,是要波及岸上的,这事儿须谨慎啊!”
柳爷人老成精,自然分得清李胜利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真正的发狠。
看了看李胜利微微瞪出血丝的双眼,柳爷知道,这次自家的传承人说的不是虚话。
“柳爷,咱们一脉现在算是就咱俩吧?
咱俩往洼里一蹲,谁特么能找着?
十页法书上面署名的是柳仲纶,谁特么知道是你这个糟老头子?
小册子是干啥的,您知道吗?
受益于小册子的是什么人,您知道吗?
这次是正骨八法,爷们还有正骨八法详解,正骨心法入门,正骨心法详解,正骨心法总释。
四遭的机会,这次开篇是给柳家扬名,下次开篇,说不定就是清算那帮子叛逆了。
红皮的小册子,嘿嘿,还是不够鲜亮……”
李胜利说完,这下轮到柳爷瞪红双眼了,这道行这杀心,自家的传承人愣是要的。
“我明白了,柳家传人,扫清叛逆义不容辞。”
肝火旺、杀心起,两个瞪红了双眼的人,对视一下之后,李胜利就出了柳爷的院子。
掏出兜里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了,去趟陆军总院,看看冯大姐在不在,或许还能探探老丁的口风。
一路溜达到陆军总院,李胜利还是招致了不少异样的眼光。
街上不是没有穿夹袄、束脚棉裤的,但大多是老爷子、老太太。
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几乎没有穿束脚棉裤的。
不背药箱,对于这些异样的眼神,李胜利一概忽略。
等以后有人盘问了,保证怼的他们无言以对,因为他有个在工地上累吐血的爷爷,因为他是工农子弟。
我穷我骄傲,在现在可不是一句虚言,风雨来了穷骨头才是最硬的。
进了陆军总院的高干病房,与李胜利想的差不多,冯大姐在这,正跟丁岚聊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