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十年前建造的——抱歉, 我貌似应该说, 霍格沃兹建造于公元986年, 那真是一个浩大又完美的工程。数以万计的加隆被倾倒进城堡底部的魔法阵核心里, 绝妙的炼金术与魔文,还有无数的鲜血……”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坐在那里看着德拉科懒散悠闲的靠在一张他自己用变形术改成的华丽雕花扶手椅上, 猪头酒吧三楼上的地板已经破烂烂, 午后的阳光正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 给人一种模糊的朦胧, 就好像眼前这个在他们面前的铂金长发的巫师一样, 难以确认他就是一个月前,还带着阴郁神色的十八岁的少年。
这种,非常强的魔力波动。还有,极度危险的气息。
阿不福思有些恼怒想,反正黑巫师都是这么回事。
“波特用了‘复制成双’的咒语,将霍格沃兹所有校长的画像带回了中世纪,你难道会以为他靠的是可笑的那个‘救世主’的称谓?”
德拉科与哈利矛盾当然得从摩金夫人长袍店,从霍格沃兹特快说起。
斯莱特林的小心眼与格兰芬多的粗枝大叶,哪怕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都足够引起几十年的互相对掐。
“——而据我所知,那群人里面,第一个回来的是我。”
阿不福思却没有像德拉科想象中那样如临大敌, 反而皱了眉, 却粗声粗气的敷衍道:
“是吗, 小马尔福先生, 那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恩哼?”挑起眉,铂金色头发的巫师伸出手,忽然多出一个精金细细雕琢,底托是一只深绿色火龙缠绕的水晶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清澈酒液,灰蓝色的眸子慢慢的咪起来,轻声冷笑:
“那座墓,是谁的?”
别以为阿不福思是那种审时度势的聪明巫师,他是个格兰芬多,就是越发现不好惹,越不想给好脸色的那种顽固,何况要让他对德拉科产生畏惧之心实在太难了,尤其是又发现眼前这个乍看危险的黑巫师字里话里,还是跟那个扬着下巴的铂金头发的男孩一样骄傲自负,不觉嗤笑:
“那么,小马尔福先生以为呢?”阿不福思不怀好意的再次往“小”字上加重音,却没想到德拉科靠在椅子上的动作微微一僵,然后举杯,慢慢咽下了冰凉的酒液,站了起来,手一挥,将那把椅子变回了原来那张普通粗糙的木头拼凑的样子。
“你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波特活得很好,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我虽然这样希望,不过很可惜,马尔福家族的人从来不会透露没有利益的消息。”
“……”德拉科回头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往房门外走去:
“我相信我的教父选择了死亡,并且不惧怕死的所有,可是活着的人反而害怕那些,所有使它避免的人,又岂止利益与阵营能够替代?”
“是吗?鉴于你之前说过的我担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自以为是的小子!那么食死徒与凤凰社,战争的最后结果是什么?”
“没有结果。”
“恩?
德拉科.马尔福连头都没回,只留下一个轻描淡写的词:
“和解了。”
阿不福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翻了半天眼睛,终于气恨恨的咒骂了一声:
“胡说八道!哼,马尔福都是说得好听的家伙,小子,别再让我看见你走进这个门!”
行走在霍格莫得的街道上,因为使用了忽略咒,所以路上三三两两的巫师并没有注意到外表这么耀眼的德拉科。
猪头酒吧、蜂蜜公爵、笑话商店、三把扫帚……
他停留在距离“三把扫帚”招牌不远的地方,因为想起了很多,那里有的特没格调的黄油啤酒,他还曾经把一条带诅咒的蛋白石项链装在盒子里给了霍格沃兹的一个女生,那个时候他正在做一件没有希望又不得不遵从黑魔王命令去做的事情。
杀死邓布利多。
可是结果呢,教父将自己保护在身后,对着校长念出了阿瓦达。
往往被保护的人,是最后一个知道所付出的代价。
比如他,比如波特那个愚蠢的狮子。
这条平平无奇,满是一些幼稚东西的街道,却是整整二十三年了,德拉科有时候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只是现在忽然醒过来,却迷惑了。
他还能去哪里?
父亲、母亲、朋友哪怕是仇敌,都还在一千年前。
只有他,必须回来。
而梅林,也那么巧的正好把这个机会给了他。
“马尔福庄园!”
幻影移形之后的晕眩很快消失了,修剪整齐的高高灌木,那些曾经可供白孔雀在上面行走的平整树枝都已经不在了,三个星期,就改变了很多东西。
华丽典雅的大厅里到处都是被翻乱的羊皮纸与碎裂的装饰品,魔法部搜查贵族宅院的速度,一向都是最快的,尽管有很好的魔法防御,但是在后期完全成为食死徒总部的庄园,被很多食死徒知道,随便哪一个胆小的在战后向魔法部揭发,也就会彻底暴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