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翻一旁的树叶,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显得周围的环境没那么寂静。
她身上的衣衫很单薄,风一动,她身形就一紧。
霍灵均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往她身上一搭,见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剥掉他的衣服即刻摁住她的手背:“别逞强,进去再给我。”
他卸下工作状态,这样一听,嗓音有些喑哑。
顾栖迟没有理会他的建议,坚持把衣服扒下来扔给他:“敬业到为了配合戏内角色短期内暴瘦二十斤,你现在这瘦骨嶙峋的模样,不用这风衣遮一遮,还能见人吗?”
她面色唬人,霍灵均却因为捕捉到她话里关心的意味点头微笑:“我现在即便赤/身/裸/体,依然秀色可餐,怎么不能见人了?”
顾栖迟干笑:“脸呢?跟你的助理北方一样,被你扔了?”
霍灵均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不再坚持给她披风衣:“这可真是污蔑。被扔掉的是我,顾导难道不应该继续发挥人道主义原著精神同情一下?”
信你才有鬼!
顾栖迟快步推开包厢门,将霍灵均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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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房内过于吵嚷。
霍灵均被一众后辈缠身。
略微吃过一点东西,顾栖迟就从包厢内闪身出来,刚走几步,就在廊道尽头的阳台上遇到请客的时一。
时一正盯着手机屏幕看,听到声音才向她看过来。
“顾导。”
顾栖迟点点头,难得温良:“进去吧,刚刚还有人找你。”
她话落准备下楼,却被时一从身后叫住:“顾导,我刚刚收到经纪人发来的他通过他的人脉关系网得来的信息。今晚会有营销号在微博爆我的料。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电影。”
“你曾经杀人放火?”
时一摇头。
“小三?”
时一笑着再度摇头。
“吸毒?”
时一依旧否认。
“出轨的、插足别人家庭的都能复出身价继续上涨,不是这样的丑闻,能有什么影响。”
时一望着她,目光沉沉,忽而唇角下压露些倦意:“您应该知道的。两个多月前,我刚办了一场婚礼。”
她略显局促:“但是其实我领证已经五年。”
“当初我更加默默无闻在圈子里挣扎,他一贫如洗除了是我的老公之外什么都不是。”
“那个时候我们关于婚礼有很多美好的设想,可是办不起。”
“为了让设想成真,我们努力了五年。”
“就这样的事实……哪一点该被舆论攻击?”
顾栖迟并不喜欢过于煽情的桥段,但是并不排斥人真情流露。
她想告诉时一,人攻击人从来是不需要理由的。在很多人眼里,把自私当做自由。
人不披荆斩棘过,不算成长。
身正,亦不畏人言。
可话到了嘴角说出来,却成了:“出息!打算大晚上酝酿下哭条黄河出来?!”
“明天戏里还要云淡风轻地走,提前云淡风轻着入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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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没隔几分钟紧跟着顾栖迟小跑着下楼。
边走边在后面喊:“顾导,稍微等等我!”
顾栖迟有些头疼……为什么跟了她几年了,颜淡还是一点儿都不像她。
她一转身,正看到颜淡一头扎进身后从连廊里穿身而过的一个男人怀里。
颜淡乍一撞人有些懵,虽说她是肇事者。
顾栖迟冷冷地冲她吼:“抓紧滚过来!”
颜淡向身前的人微鞠了一躬致歉,而后火速跑去找她的靠山顾栖迟。
顾栖迟看着她心惊肉跳的模样,原本想教导她的话又吞了回去,改换了更为温和的一种:“最近练字练得看起来没有成效。”
“未来半个月别写稳重了,换个词,写写杀气。”
“每天两百遍。”
她看着颜淡一脸被鬼压身的模样,继续顺着生态园的古朴台阶迈步。
差一点就要迈下所有的台阶,手腕却被人从身后突兀地拉住。
紧接着,顾栖迟就听到一个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的声音问:“阿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