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桑红云看着乔锦林不再往下说了,乔锦林哧笑了一声道:“怎么不往下说了,春香,我去跟她说,什么大不的,还藏着掖着,你那点子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吃醋了?”
桑红云张着嘴愕然。
吃醋?
桑红云忽而就低了头,不吭声了,怎么会?她才不会为乔锦林吃醋,乔锦林有了别的人更好,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乔锦林的脸色慢慢变得黑起来,抿着嘴盯着桑红云的样子,十分的刺眼,只是小小的试探她一下,她便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好像十分嫌弃自己的样子,不由心里闷疼起来!
下了炕也不言语,兀自出门而去。
桑红云坐在炕沿上的身子一动不动,就这样清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屋前的帘子撩起的那一瞬消失!
刘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桑红云道:“姨奶奶也不必这样,夫妻哪有隔夜的仇,都不是床头不合床尾合的事儿,爷的心里只有你就够了!”
桑红云红了眼圈道:“嬷嬷,算不得夫妻,我也只是一个玩意儿而已!”
刘嬷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道:“世上的事哪说的清呢,玩意儿也有让人一辈子当宝的!”
桑红云不想再说了,刘嬷嬷毕竟不是她,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这话题自当不说了罢!
刘嬷嬷看她不想再说的样子,也便适时地转了话题……
乔念娇回到自己住处,将那只玉葫芦拿出来看了半天,冬草站在一边,看着她的神色道:“小姐,这赫公子还真与小姐是真心的,赫家在京城里也是数得着的人家,就是嫁不了沈公子,嫁给赫公子也错啊,赫公子和大少爷一样都是佥事,都是正四品的官,哪里是沈公子能比得上的,沈公子如今可只是一介白身!”
乔娇念道:“我保尝不知,可是这样私相授受,比竟有违妇德,冬草,我不会被沉塘吧?”
冬草挑了下眉道:“小姐说的什么话,赫公子不是说了,他已修书给他父亲,不日就会上门提亲?”这个大小姐怎么这么不长脑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说什么沉塘不沉塘的话!
冬草本来是在乔夫人的屋子里做着一等大丫环,眼见得每日里府里的下人都像见了主子一样奉承巴结她,可这样的好日子自灵芝一回来,便没有了,如今秋月被乔夫人打卖了,她又被支到这小姐的屋里,早儿个忽然有婆子来找她,将一封信交给她,才有了小姐今番的作为!
她自也是有一番考量,只要小姐嫁进赫家,她凭着自己的手段,用不了多久,也会做做姨奶奶的位子!那赫铭长得风流洒脱,她一见就红了脸色,那赫铭知道她在乔念娇和自己当中穿针引线,每次必偷偷会送她些小玩意儿,却也是十分值钱,有一会,赫铭避过小姐还偷偷亲了她一口,就这一口便将她的魂儿勾了,一门心思为他谋划起来,必要让乔念娇成为赫铭的人。如今乔念娇说出这些话来,看来还是要再推一把才行!
乔念娇也希望如此,要不然,她还真不知以后要怎么办了!
听了冬草的话,心里稍安了些,觉得有些困了,让冬草去大厨房看着熬些银耳粥来!自己进了里间,去睡一会。
冬草从乔念娇的院里出来,到了大厨房,让婆子熬了粥,便去找那采买上的婆子。
春香感觉这些天心里不安的紧,感觉周遭的气氛也与往日里不同,厨房那边的一个丫环前日被放了出去,针线上的也听说在这两日就要归家,总想着这里面有些古怪,这院里除了她们两个,就是珠儿和她年龄大些,难道自己也要走?
一想到要走,春香的腿就发软,打八岁上进了乔府,到现在整整八年,她都是在竹香院里侍候乔锦林,乔锦林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在她的心底里,怎么也想着这一次自己会让乔锦林收了房,可是就却纳了桑姨娘进门,这还不说,将竹香院里的中馈交给了她,她忽然想起桑红云刚进门不久,乔锦林就带着她去了外院的书房,那是乔锦林的禁中之地,之前的三个姨娘没有一个走近过,别说进那个门了,自己的希望眼看就要落空,如今还要被送出府去,这份失望怎么能让她承受得住!
乔锦林这几天一直住在主屋里,东厢的那们桑姨娘不知惹了什么事,让乔锦林这样独居,想到此,春香的眼睛亮了亮,也罢,是走是留就在这一次了!春香一咬牙就做了决定!
桑红云给乔锦林说过要出府去处宝阁走一趟,乔锦林在主屋里听了小米的话,也不说话,点了下头。
小米回来禀了,桑红云就乘着天不太热的那一天,带着小米去了并州的多宝阁,想要挑一些缝在衣服上点缀的小件儿,马车到了多宝阁,下了马车,进门便看到三四位小姐并两位夫人在挑首饰,便远远地避过了,向另一边走去。
钟玉英悄声道:“娘,快看,那人是不是乔府里乔锦林的那位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