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广末良子只听了这一句就觉得万念俱灰,“电影里男人抛弃女人时都是用这句开场白的,这真的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她的泪水已经在眼角打转,肩头已经准备开始抽泣,只等着吉野说出那句决绝的话来。
哪知吉野接下来的半句话却令她喜出望外:“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需要一点时间考察。所以,只要我晚上不值夜班,我都会过来陪着你、考察你,除非……你不愿意。”
……
夜深了,灯熄了,广末良子已经酣然入睡。她赤裸着身子蜷缩在吉野的怀里,脸上挂着婴儿般无邪、甜美的笑容。
吉野一只手搂着广末光滑圆润的肩膀,两眼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在想心事。
十六岁那年舅父带他去妓院“性扫盲”时和他发生第一次关系的那个妓女面无表情的脸他依稀还记得,舅父带他去妓院是为了行他的成人礼,但少年的他并没有觉得有过性生活后和从前有什么不同——除了看到女老师和女同学时脑子里开始评价她们的**的大小、有时也会想象着和她们上床时她们是否也会像那个妓女般的床叫。
而今天,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的他在和这个漂亮寡妇的一夜激情后却又开始想念他的“女神”佘曼诗来——是的,佘曼诗从来不拿正眼看他、佘曼诗也许永远不会像广末良子般痴心的待他、佘曼诗还是个背叛自己的祖国、出卖自己组织的可耻叛徒——可是,所有这一切却都不能阻挡佘曼诗那美丽的身影在他脑海中萦绕、在他的眼前反复出现。是的,虽然她是个支那女人,虽然她也结过婚、生过孩子,虽然有广末良子这样的寡妇爱着他,但吉野还是忘不了佘曼诗。
远远的,外滩海关大楼那口著名的自鸣钟的钟声悠扬响起,那“当、当、当”的清越钟声穿过重重雨雾清晰的钻进吉野的耳朵。听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钟声,吉野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子夜十二点了——该是他去加布里埃尔医院的加护病房值下半场夜班的时候了!
吉野望着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正香的广末良子心里不由得涌过一阵歉意——是的,吉野直到现在才明白,广末良子是真心诚意地献出了自己的身体,而他只不过把她当做佘曼诗的一个替代品、占有了她的身子却在思想上开了小差,还将在半夜里偷偷溜去为那个他心目里真正的“女神”守夜!
……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夜空中飘着霏霏细雨。冷冷的晚风掠过吉野的脸孔、撒下点点水珠。吉野竖起风雨衣的衣领,双手插在衣兜里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北四川路上,向着武昌路方向的加布里埃尔医院走去。
黯淡的路灯、飘飞的细雨、漫漫的长夜,吉野真希望此时能有一个美丽的女郎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女郎曾经是广末良子,但他更情愿是佘曼诗。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是一个妓女,自己的第二个女人是一个寡妇,而自己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支那美女佘曼诗也是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熟女。
“这就是我的宿命!”吉野自嘲地苦笑着,“我永远都得不到一个处女,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熟女一起度过?”
一想到那个正躺在加布里埃尔医院加护病床上的支那美女佘曼诗,吉野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要赶快赶到医院去守夜,不能浪费每一秒陪伴佘曼诗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