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他又问自己:“如果向晴气庆胤做汇报的话我会有所得吗?”
回答依然是否定的,他非但不会有所得,还会引进狡诈多疑的晴气将军的怀疑。
于是,吉野少佐便做出了决定,这种有损无益的汇报他坚决不能做!
……
延安的窑洞医院里,当在石心他们的窑洞外吃早饭的小王护士和小陈护士听到里面动静不对而冲进窑洞时,她们发现头部缠满雪白绷带的穆玉露已经歪着头昏倒在炕头上时不由得相互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会心地笑了。
小王护士和小陈护士先是试了试穆玉露的呼吸、又测了测她的脉搏,然后便翻开她的眼皮以确认她是否出现了颅内出血的症状。在得出了穆玉露的身体并无大碍仅仅是一时激动而昏迷过去的结论之后,她们俩便帮着昏迷的穆玉露睡直了身子,又为她盖上被子。随后,俩人看了看石心的吊瓶,在确认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后,小王护士离开了窑洞,留下小陈护士继续照顾两个伤员。
陈护士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一会儿瞅瞅石心的吊瓶、一会儿又观察观察穆玉露的呼吸,值了一整夜班的她终于疲劳得忍不住想要打瞌睡,又站起身来走几步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真是个智勇双全的文武全才啊!要不是我已经有家有小的话连我也会忍不住对这个伤员动心的。”百无聊赖的陈护士这样想着,“瞧这对男女的样子也称得上是一对璧人了,可看来命运会对他们开个天大的玩笑,实在是可惜了。”
作为身负“边保”特殊使命的陈护士虽然并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仅仅被布置了背诵“规定台词”并监视穆玉露动向的任务,但身为女人的敏感却令她能够猜出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来,并在暗中为炕头上这对男女的命运叹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躺在炕头上的当事人石心其实并没有睡熟,他甚至不用侧耳倾听便从头到尾听清了这出闹剧。他早已猜出陈护士和王护士必定是申南派出的“边保”人员,也明白她们俩合演这出戏的目的,虽然他心痛得如同刀割一般却不能说一个字来澄清自己,尽管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穆玉露都会相信的。
“她们说的是事实,她们只是还原了事情的真相而已!”石心对自己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使命,个人的感情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就算失去了小露妹妹的爱情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地下工作者的命啊!”
想着,他的心头竟然浮起些许轻松来——这是真相大白后的轻松,他不用再背负向穆玉露隐瞒真相的精神包袱。这也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他不必残忍地亲口告诉穆玉露真相。
石心对申南的安排非常满意,因为这安排对他而言绝对称得上“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