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得不又一次失望地发现自己的痴心妄想——佘曼诗的上半身都被厚厚的敷料和绷带包扎着——这是心细的松岛莱莱子护士的杰作,为了防止她心目中的“小流氓”吉野少佐预料中的流氓行为,松岛护士特地将佘曼诗的上半身也包扎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小段肩膀,吉野什么也没看到,更不要说佘曼诗的傲人双*峰和迷人***了。他只偷窥到了佘曼诗缠满绷带的胸脯上一对高高隆起的、裹满纱布的雪白圆丘。
饶是如此,吉野的心波仍然荡漾起来了。
……
石心醒来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
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早晨小王护士和小陈护士合演那出戏时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也一眼就看穿了她们的把戏、猜到了申南的用意——申南是想借着小王护士的口把残酷的真相透露给穆玉露从而把她给逼走——这就是申南所说的“办法”。
石心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这的确是个有效的办法,只不过对穆玉露来说未免过于残酷。他可以想象穆玉露在听到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后会痛苦成什么模样、会崩溃成什么模样,但他却爱莫能助。
“这种时候我又能做些什么?”石心无助地问自己,“难道要我向她坦白是我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自己的岳丈?”想到这里石心不禁悲从中来,“我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力留在身边!”他不敢再往下想。
直到穆玉露没命似的奔出窑洞后再也没有回来石心才意识到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但他还心存侥幸的想着:“至少她没有乘我熟睡的时候杀死我为她的父亲报仇,这起码说明她还是爱我的……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向她澄清……可我又能澄清什么?毕竟人是我杀的,哪怕她的父亲是一个汉奸。”
连日来的疲倦和手术的疼痛终于击垮了石心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他倒在炕头沉沉地睡去。陈、王两位“边保”的女侦查员这才有机会专心致志的干起护士的工作来。
可是等石心清醒之后,悲痛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心。手边,是空荡荡的炕头,从今天起他再也触摸不到穆玉露那柔软的身体。耳旁,是寂静无声,从今天起他再也听不到穆玉露那媚到骨子里、酥到心眼里的吴侬细语。可她的影子依然在石心的眼前晃动、仿佛还在他的身边温暖着他的手心。她那银铃般的浅笑依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仿佛她还在他的怀里“咯咯”的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