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李士群星夜把她招来,她此时应该还在苏州她那筑有假山、亭台的别墅的倚水小筑里搂着她的另一个男宠说情话呢。
余爱珍本不想来,但当李士群告诉她这次审的是龚瞩时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龚瞩这小骚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平日里就不怎么把老娘放在眼里,老娘一下台她居然马上就上位成了七十六号里最有权势的女人,也不来苏州看看老娘,甚至连让人捎个口信问候一声的举手之劳也不做……哼哼,你一定以为老娘是翻不过身来了吧?哪里想到老天有眼,你也有今天?这下可不落到老娘的手里了吗?”
余爱珍这类出身于沪西流氓的七十六号特务对龚瞩这类叛徒出身的七十六号特务是向来看不上眼的,能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修理修理龚瞩余爱珍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当余爱珍踏进熟悉的审讯室大门、鼻腔中充斥着混合着血腥、潮湿的阴森恐怖气息时她的肾上腺素不由得快速分泌着、她的悠闲恬静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往日掌握着生杀予夺权力的快感正从她的记忆深处复苏。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缺少睡眠的疲劳仿佛已经被留在了审讯室外。
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豹子,从前那个审讯室里的冷酷女王又回来了。
“把她给我剥光了吊起来狠狠地打!”余爱珍的审讯风格和李士群截然不同,她的快乐在于刑审的刺激而不是审问的细节。所以余爱珍喜欢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将犯人一顿暴打,打够了才慢慢地问话。
对于余爱珍的这种风格龚瞩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当她看到坐在主审的位子上面露狰狞的余爱珍时心里不禁“戈登”一下:“她怎么出现了?”
随后,龚瞩的心头疑云不断:“李士群为什么抓我们?为什么他让余爱珍来审问我?余爱珍出马绝不会是小案子?那么……我和王梓究竟犯了什么事呢?李士群这么兴师动众的来对付我们,恐怕不是我和他私通这么简单的事吧?”
这恐怕是世上最滑稽的案子了。审讯者们都已经认定眼前的犯人是地下党的探子,而犯人却还在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而困惑着。
龚瞩还在那边困惑着,审讯室里的特务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把龚瞩剥得只剩下内衣,又在她的手腕上戴上了镣铐把她吊在了屋顶一个特制的吊环上——这些特务平日里和龚瞩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手下留情,并没有把她完全剥光。而给她上的镣铐也是特制的,内圈上嵌了一层橡皮,可以避免龚瞩的手腕受伤。
但余爱珍却是这方面的行家,当她看到龚瞩的胸脯被内衣勾勒得线条坚挺、龚瞩的细腰丰臀令她的身体曲线显得近乎于完美时不由得又恨又妒。
“我不是让你们把她剥光的吗?谁让你们不剥掉她的内衣的?”余爱珍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尤其是这段时间在苏州赋闲更令她的耐性大增。但她平静的话语背后却隐藏着浓浓的杀机。往日的威严特务们还没忘记,而龚瞩曼妙的曲线更是令一干特务们想一睹她的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