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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一时寂静无声,紫菀窘迫至极,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珩初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紫菀哪里伤着了,待见了紫菀的神色方知不对,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见她羞的满脸通红,心念一转,便已明白是何缘故,一时也窘迫万分。
只是他肤色稍黑,倒不大看得出来,只一双耳朵烧的通红。
他本就羞窘不已,又见紫菀微低着头,一张俏脸红如朝霞,她本就生的极美,肌肤皓白如玉,此时双颊生晕,更增秀色,宛若一枝亭亭玉立的粉芙蓉。
陈珩只觉耀眼生花,心中砰砰直跳,忙低了头,不敢再看。
两人皆低了头不做声,过了许久,还是陈珩担心她身体,努力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先坐着,我……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快步出去了。
紫菀羞窘不已,一直不敢抬头,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只觉浑身酸痛,小腹坠胀不已,实在站立不住,便重新坐回了大石上。
谁知不过片刻,陈珩就飞奔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件崭新的斗篷,紫菀不禁一怔。
陈珩微红着脸把斗篷递给紫菀,轻咳了一声,道:“这是家中新做的斗篷,并未上过身,姑娘先披着罢,别……别着凉了。”
紫菀见这是一件莲青色哆罗呢的狐皮斗篷,面料素雅,男女都穿得,倒不打眼,犹豫了一会,想起自己现在的窘状,还是接了过来。
紫菀深吸了口气,想要站起身来,谁知不小心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一时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陈珩见状一惊,不及细想,忙扶住了她,紫菀顿时一僵,陈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此时两人距离极近,陈珩只觉阵阵馨香袭来,触手之处柔若无骨,他像被烫到了似的,急忙收回了双手,退后了两步,一双耳朵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哑声道:“对不住,冒犯了。”
紫菀也是双颊犹如火烧,只得故作无事,低头穿衣。
陈珩此时站在紫菀身侧,紫菀微一转身,便现出血迹般般的裙子来,她今日穿的是白绫绣折枝梅花的绵裙,那一片鲜红的血迹十分显眼,陈珩心中直跳,看也不敢看,忙转过身去。
紫菀却不知道窘状被人看去了,穿好斗篷,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把青石上染血的地方处理干净,所幸石头上没什么显眼的血迹,稍擦了擦就看不到了。
收拾妥当,见陈珩仍背对着自己,心中颇为感激,她此时披上了斗篷,窘迫的状况总算好了些,正欲说话,忽听远处传来淡菊的呼唤声。
紫菀怕淡菊进来看到陈珩,虽然紫菀不觉这有什么,但在当世人看来,与外男独处是极为逾矩的,让人知道的话,那就说不清了,不止自己这辈子的名节完了,也会连累了陈珩。
紫菀不敢再留,向陈珩福了福身,低声道:“多谢陈公子相助,告辞了。”说罢不等陈珩答言,转身便往林外走去。
陈珩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伸出去,但终究没有动作,只紧紧握着拳头,看着那道身影逐渐远去,目光也慢慢黯淡下去。
紫菀走了一段路,仍可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不知为何,她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道青松般的身影仍立在原处,见自己回头,眸光顿时一亮,那双黝黑的眼睛中似乎藏了无数话语,紫菀心中一跳,不敢再看,回身快步出去了。
陈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道身影,一直站在原处,似乎期望什么,然而在林中怔立良久,那人却再也没有回头。
这厢,淡菊取了斗篷并衣裳包袱来,看见紫菀走来,心中一喜,正拿了斗篷欲给她披上,忽一眼看见她身上的斗篷,不禁一怔,细细看了一会儿,这斗篷颜色淡雅,但面料是哆罗呢,里子是上好的白狐皮,沿边镶以雪缎,绣着兰花,领口镶着风毛,做工精巧细致,极为名贵,但尺寸长了许多,似乎不是姑娘家穿的。
想到此处,淡菊不禁一惊,忙道:“姑娘,这斗篷是哪里来的?”
紫菀不答,只解了身上的斗篷,换上淡菊取来的大红羽纱面紫貂皮里的这件,方慢慢道:“这个你不用管,只当没看到,还有,今日的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淡菊心下一凛,不敢再问,忙扶了紫菀到一处僻静的阁楼里换了衣裳,打理妥当,又把那件莲青色斗篷包好,方出去了。
才到了兰华阁这边,便见陈玥身边的清泉正带了两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走来,见了紫菀,方松了口气,快步走过来,笑道:“原来姑娘在这里,倒叫我们好找,我们姑娘和林姑娘见姑娘总不来,急得不行,正打发了人四处找呢。”
紫菀忙笑道:“方才在梅林里看花呢,那里景致好,一时看住了,倒忘了时辰了,你们姑娘呢?”
清泉笑道:“昨儿我家二爷得了副仇十洲的《桃村草堂图》,给了我们姑娘,如今正和林姑娘在一处赏画呢,就等姑娘了。”
紫菀便随清泉去了陈玥的院里,论了一回诗画,吃了茶,见已经未时了,紫菀本就身上不适,又心情烦躁,也无心再待下去,与黛玉说了,黛玉也说要回去,两人便一道向陈夫人告了辞。
陈玥亲自送到二门上,三人又说了一会,方道了别,紫菀黛玉各自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回到府中,紫菀先去给赵虎请了安,方回房梳洗换衣,绣竹等人也知道了紫菀的身体情况,绿云忙去厨房吩咐炖了红枣乌鸡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