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顶默默看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雨帘,不祥的灰气遇到夹杂在雨水中的金光不断消融。
嗯?
拢在袖中的手指不断掐动,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绿袍目光一凝,面色一寒。伸手凌空书画。一点金光宛若龙蛇蜿蜒,结成一道符箓。
屈指一弹,金光结成的符箓破空飞去。
不过数息时间,一条金光锁链捆着两个晦暗的怪物破空飞来。
这个两个晦暗的怪物模样生得极端难看,身长不满三尺,身上长满一个个水疱脓疱,面目焦枯,一脸病色,额上生出一只尖角。身上衣衫褴褛,腹部膨大,似乎世界上的疫病症状都能在其身上找到。看到这两只小鬼,绿袍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正是传播瘟疫的疫鬼。这疫鬼有天然生成的,也有人为催化而成的。天然的疫鬼多是大瘟疫中诞生出来的魔怪。这疫鬼虽被称之为鬼,却与鬼魂毫无关系。乃是源于人们的对瘟疫的恐惧,厌恶和因瘟疫死亡之人的怨气催发瘟疫诞生出来的一种鬼怪。
两只疫鬼怀中抱着一个葫芦,这葫芦口上不断飘散出一股股灰气。看来散步数十里的疫气便是这两只疫鬼所散布。绿袍伸手抓住锁链一端,往地上狠狠一掼。两只疫鬼被锁链捆着砸在地上,发出一身痛呼:“哎呦喂!”
“何人派尔等来此散布瘟疫?”两只疫鬼眼睛滴溜一转,刚想张口说话,绿袍眼神一凝,伸手一指,锁链化为一溜烟金光自疫鬼七窍钻入体内。
“不要想着说假话骗我,本座有的是手段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随着绿袍话音落下,一股撕心裂肺的酸麻胀痒痛诸般滋味一起袭来,两只疫鬼被这古怪滋味折磨得涕泪齐流,只能发出凄厉地嚎叫声。
过了好半晌,绿袍停下法术,两只疫鬼方才停下哀嚎声。
“说吧!是何人派尔等来此散布瘟疫?”绿袍面无表情,幽幽问道,口气也是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两只疫鬼都对绿袍手段惊惧不已,不敢有丝毫隐瞒,倒豆子一般将幕后主使之人与吩咐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绿袍这些时日香火信仰急剧扩大,侵占了城隍的香火,这两只疫鬼本是大青山中那只百年老鬼的手下,县城的城隍来找那老鬼,借了这两只疫鬼,在这小青山四周的村落中散布瘟疫。
“城隍?”绿袍闻言,眉头一皱。
“对,对,对!”两只疫鬼忙不迭地说道,“我家大王也说什么卧榻什么睡的,不除去的话心中难安!”
“杀死平民百姓又有何用?难道他们不怕业力反噬么?”鬼王的打算绿袍清楚,可那城隍的身为一个吸纳香火修炼的野神,最怕的便是人道业力反噬,为何会昏了头做这等事。
恍然想到这些野神对香火的看重,这些野神一旦辖下香火信众大量死亡,便要受到最为惨烈的香火愿力反噬。想来这城隍是想要自己辖下信众大量死亡,借助信众死亡时产生的怨气反噬于他,又可将业力转嫁分担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便能减少业力反噬。
想到这里,绿袍冷笑不止:“这城隍倒是打得一石二鸟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