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人子弟?我看他师傅简直狗屁不是!”
三横听了这话,似心中很是痛苦。本来晶亮的双眼,蒙上了灰一般,突然变得暗然无光。沥重见了,心说,‘活该,我让你装蒜!这回不是你自己了,把师父捎上了吧?活该。’
可她又一想,这小子师父谁呀,教了这么厉害的徒弟。武功之高,匪夷所思,诈摔竟然没什么人能识破。这也算了。关键是这人心胸之广,别说撑船了,可以跑马。古人韩信,大丈夫能忍胯下之辱。我生也晚,咱是没见过。可眼前之人,莫非真乃大丈夫吗?
这时三横并未发现沥重。他渴了,喝口边上井中的凉水,然后嚼着硬饼子。满脑门子细汗,满鞋的土,还在笑盈盈地转圈谢场子。嗨,别看他这么个壮汉,却怎么叫人有三分怜惜呢?正在这时,沥重手底下人慢慢也凑了过来,一见是三横,可不干了,上去就要拿人。沥重赶紧拉下。她不仅不拿人,反而给放了两锭银子。后来想想不妥,又拿回来一锭。
都说习武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三横谢着场子,眼睛余光觉着有人身着白袍,好像往他的锣里放了大银子。当时离得远,不能肯定。后来见了,还真是一锭十两,雪花花的纹银。这穿白的是啥路子呢,三横就想弄弄明白。
话说沥重手下人不解为什么放了两锭银子又拿回来一锭。沥重道:
“像他这么个人,其实是心高气傲的。给太多就怀疑了。就是只给一锭,他多半会赶过来一探究竟。你们就等着吧!”沥重想,这打把式的多半就是平陆王三横,那他一百五十两银子只取其半,表明了其人的一份骄傲。想罢,与手下找一处僻静所在等人。
果然不一会,一骑马赶了过来。那人一见身着云白的是大胡子,大叫不好我中计了,拨马要走。
“且慢!本帅向来言到法随。我今天绝不难为你。不过,挣了十两银子,一声谢谢也不给吗?”沥将军不怒自威,用手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