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懂。姐,我今年十五岁,大人的事,似懂非懂。你别难为我了,妹妹给你磕头了。”说完,真的‘邦邦’地磕,磕得满脑门是血。沥重见她不过是个孩子,如此重情重义,再不允未免天下人耻笑。就说:
“这孩子!别破了相。算了,药我收了。”
“姐,不行,这是四剂,你当我面喝一剂。”说完又磕。沥重无法,当下将一剂药一饮而尽。召英这才破涕为笑。话说沥重一剂药下肚,顿时感到神清气爽,道:
“召英,本来天下人我最恨的也就是你。现在算了。算我欠你一条命!”言罢,打马如飞,绝尘而去。
“横哥,出来吧,人早走了。”召英从树后把三横拉出来。三横嗔道:
“好了,把你脸上鸡血擦了吧。你沥重姐要不是中毒没好,眼神不济,能让你骗了?”
“嘿,嘿,别提了。”召英又嬉皮笑脸的说,“这回是真走了,别再看了。”
半晌,三横还是没动地方。他盼着沥重突然回转。他盼着奇迹。他盼着老天的眷顾。他盼着上苍的垂怜。好几次,那沥重像是回了。可都是他看花眼了。她,终于也没有回。
等周侗几天采药回来,知道沥重走了,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说:
“也好。三横,提慧剑斩情丝。这样,先回铁匠营吧,再试一试浑钢刀的事儿。我呢,还是熬了药,然后让召英给你带到铁匠营。下一步,还得找沥重帮忙的。到时候怎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看沥重这个人心高气傲。本来么,她是大夏的公主,如此一别,倒也是长痛不如短痛,以后麻烦就少了。”
话说沥重返归西夏,全身全尾地回来了。但毕竟损兵折将,被父皇痛斥了一顿,暂时把兵权也收了。本来嘛,如果不依法治军,如何服人呢?当时沥重心里转了八百六十个过儿,倒底要不要追查谁泄了她铁匠营的行踪。想来想去,决定忍下一时之气,不妨从长计议。毕竟皇室之中,姐妹翻脸,兹事体大,不易鲁莽行事。沥双见她妹妹突然回返,着实心惊肉跳。但等了多少天没下文,心想这件事,事出有因,查无实据,沥重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了,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