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才和的泥还没用完呢。你干吗和新的,还大老远从家里带土?”阳泉还是觉着三横在犯傻。
“这是铁匠炉烧剩下的渣土。因为已经烧炼过了,就特别禁烧。给炉膛里头砖勾了缝,炉膛就不透气了。”三横精心地勾着炉子的砖缝,一边回着话。
“噢,这个砖缝是渣土勾的,所以烧不裂。”阳泉明白了。
“正是。”
“透气漏风那么要紧吗?”阳泉不由接着问。
“这个炉子温度要上来,必须气足。咱们刀老打不好,多半是气跟不上。你看,咱们带着个皮气鼓,统共没多大点风,再漏一半,猴年马月铁才能烧红了?”三横说着,赶紧地添柴。
“原来送气这么重要。”阳泉不由叹道。
“当然。没风没气,神仙也玩不转。”三横不屑道。
二人说着,三横把炉膛勾好了缝。然后把带的皮风鼓接到炉子低下,试了试,风还挺足的。炉子盘好,三横点燃了周围拣的些细树枝,慢慢把炉子烤干。
搬砖,砌炉子,勾缝,接皮鼓,王三横干得利利索索,井井有条。不到一个时辰,炉子好了。阳泉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吧。那华山周侗周老先生,能在三个月把铁匠的基本技能悉数教与父亲,而父亲竟能很好地掌握,可都是不容易的事。
一边烤,一边阳泉问王三横:
“哎,我说‘三脚猫’,你倒底学了多长时间的铁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