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有地不说废话,爽快答应。
虽然莫名奇妙,但我就这样和琉流在阴暗的贫民窟路上缓缓前进。
突然一个疑问从脑海一闪而过。
“说起来,平常你独自在宿舍,都在做些什么?”
“唔,也没什么特别,就在房间到处舔舔嗅嗅,尽可能把所有小妹妹的味道吸收入身体。”
我能想像到她一边闻著艾艾的气味,一边傻笑的画面,嘴角还流著一串口水。
“拜托你别在我的房间做这种事,光是想起就已经打颤了。”
“没办法啊,又没有可以做的事情。”
也对啦…宿舍什么有趣的东西都没有,而且她又不能走到外面。
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到内疚,总觉得好像从没理会过她的需要,亏待了她似的。
“不会觉得无聊?”
“唔…”
还以为她会尽数乏味的宿舍,但她只是发了不置可否的疑问声音。
想了一会儿才补充下去。
“无聊什么的倒是不会,把你的气味从房间排除也挺有趣的。”
“你是病娇吗…”
实在跟不上她的思考方式。
放弃了继续在此事上紏缠下去,我把视线移向脚下。
“呜…呜…”
嗯?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面对我的疑问,琉流的鱼头以极小的幅度侧了侧。不过我并不怎么了解鱼的身体结构,无法得知她到底是歪了歪头,还是扭了扭腰。
再以随便的声音回应道。
“没有哦。”
“是吗?”
“呜…呜…呜…”
“又来了!”
“真的,这次我也听到了。”
把食指抵在唇前,做出“嘘”的手势,想要捕捉声音的方向。
“呜…呜…”
“听起来好像是小孩的哭声,在不远的前面,是在屋里面吗…?还是…”
竖起耳朵,追踪声音的来源。
不消一会,便来到一个比起外面还要郁闷,还要阴森的巷子。
不过,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想像中的小孩,而是一只十分细小的魔兽。
牠的身长不足一百公分,身体又细又长,有著黄绿色,略为粗糙而且凹凸不平的皮肤,外表和人们常吃的黄瓜有九分相似。一双幼细得好像竹签的手不停擦著眼睛,发出悲伤的啜泣。
简而言之,就是长著手脚和五官的黄瓜。
脑海中的浮光掠影,是上星期考题的题目,以及早上艾艾所选的委托。
眼前的谜样生物,似乎就是当中所提及的膨胀黄瓜。
而牠也仿佛想要印证著我内心的想法,悄悄地抬起头,用口倒吸了一大口气,在一瞬间变得又肿又胀。足足有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臂那么粗,更发出极具威胁的咆哮。
不过,也就这样而已,虽然声音有点像是来自猛兽之口,可是不论是被泪水染得朦胧的眼眸,还是因为害怕而抖个不停的身体,都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可怕的气息。
所谓的虚张声势,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