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身上的毛猛地一爆,耸立起来,脊背弓成一张强弓模样,仿佛要发怒:“阁下言语未免失措,岂可无故揣测质问?”
臭和尚叹道:“贫僧就知道不会有结果,如此,告辞!”
说罢,祭起遁光,倏尔远去。却是直接出城,远离冀州了。
庄严的城隍庙,屋檐之上,一只猫儿忽而人立而起。两只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目送臭和尚远去,骤然用一个极低的声音嗫嚅道:“到底是谁出的飞剑?不行,此事发生在冀州城,身为大城隍,本座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喵!”
猫儿猛地发出一声本能的叫唤,原来是那神念已离体而去。它霍然醒转,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何事,身子一个纵跃,跳下屋顶,消失在一处角落。
……
“君生……”
黄超之眼神复杂地望着叶君生,心里感觉莫名地怪怪的:似乎自己认识叶君生以来,一路风雨,可总是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是偶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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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吧。
对于叶君生,黄超之认为知根知底,其不可能会搞出什么手段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气运”?
传闻有说:“气运在身,凡事无碍。”
这在叶君生身上一一明证过了,真是令人羡慕。
黄超之心里感叹着:在天华朝,气运一说由来已久,非常有理论基础,许多读书人都深信不疑,自然包括他在内。
叶君生长叹一声:“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恶有恶报,古人诚不欺我也。”
黄超之与刘天辰听了,十分无语。
晚饭叶君生是回独酌斋吃的——叶君眉虽然进读惜月书院,但时不时就会约定回家做饭。美其名曰:改善伙食。
用膳过后,洗漱完毕,说了些闲话,叶君生回房开始今天的修炼功夫——准确地说,要检验吸收收获才对。
楚三郎不思悔改,放言威胁,登时激发叶君生的杀机:他讨厌麻烦,但绝不害怕。更不会像那些狗血剧情一样,总要等敌人坏事做尽,犯下累累恶行后才忿然出手……
叶君生从不会如斯作想,故而一出手,便是真正的杀手,除恶务尽,一了百了。
这一次,他本来都抱着新成型的飞剑会受玷污的最坏打算,熟料斩下楚三郎的头颅之时,居然发生了一些玄乎的新变化。
一方面,飞剑沾血,不可避免受到了些玷污,被血气腐蚀,并滋生出一丝煞气来——杀人,不管杀好人坏人,法器法宝都会产生煞气。这煞气有一定的反噬危害性,必须及时炼化掉,否则积累起来,甚至可能将整件法器或法宝毁掉。
当然,邪门法器法宝另说,它们反其道而用之,却要吸收煞气。
叶君生修炼贤道,自然与煞气相冲。更何况飞剑“将进酒”新炼就不久,本质未稳,受玷污的影响更大。所以现阶段,他都尽量不愿意驾驭飞剑杀人。
对付楚三郎,属于意外。
更意外的是,当飞剑斩下楚衙内的头颅时,居然在瞬间吸收到了一批民心民意,融进了飞剑本体内。
在此过程,并非飞剑主动,而是民心民意主动投入过来,自动献身般,怀着高兴的心情融化进飞剑里头,使得飞剑更加纯粹,更具杀伤力量。
如此变化,当其时叶君生就察觉到了,心花怒放,很快想通其中关窍:肯定是楚衙内骄横跋扈,滋扰民生,从而激起民怨,缭绕不散。并衍生出意愿来,期望能有人横空出世,斩杀楚三郎,为民除害。
这,便是民意。
与此同时,恰好叶君生飞剑出窍,一举杀掉楚三郎,便等于无形中满足了这一部分民众的意愿,所以才能吸收掉他们的念力。
民意如水,不但当场便炼化了飞剑上因为杀人而产生的煞气,还让“将进酒”的本质纯粹了一分,足以抵过叶君生十几天的苦功成果。
民意即天意,果然有道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感觉很好。
叶君生感受到飞剑的轻快自在,本身的心情都随之变得非常愉快起来。至于楚知州那边的侦探追查,他并不过于担心。任其将整个冀州城翻过来,都难以查到自己头上。
神通手段,鬼神莫测,岂是等闲?
或者,最需要注意的应该是冀州大城隍那边,如果他介入来,却要小心些。不过有天地玄黄顽石印在,只要谨言慎行,可保无恙。
话说,最近宝印的破解又有新进展,再多破除了两重禁制,端是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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