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幽深,因山上的丛林茂密,就连陡峭的崖壁上都长满了树木,那郁郁葱葱的就像一张软绵绵的大网,一层层的从上而下生长着。
夜墨三人落下时,幸亏有这些树木枝叶相托,摔到崖底虽一时无法动弹却无大碍。
云绗躺在地上看着远处同样动弹不得的夜墨道:“让你放手,你还真放啊,不怕摔死啊。”
夜墨吃力地道:“你知道你们俩有多重吗,我不放手也不行啊。”
云绗听了呵呵笑了起来,他要夜墨放手是让他放开自己与花凤,谁知道夜墨竟然连他自己也放了,这让他很感激夜墨,宁愿一同摔落悬崖,也不求饶独活。
更难的是那个刚认识了没多久的少年,竟然也这么有勇气同他们一起赴死。
“喂,花凤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带的路,这荒山野岭的,你存心是想害死我们啊。”云绗挣扎着爬起来,对着花凤怨道。
“爷,我不是说过吗,这黑灯瞎火的,地势危险不要乱跑,可是您就是不听,让这位爷评评理,我可是说这话了。”花凤也爬了起来,抖落身上的被挂断的树枝,眼看这原本就破的衣服,在经过坠落树枝与岩石的刮擦后,变的更加零落不堪了,有些衣不遮体的感觉。
夜墨虽感到全身疼痛却也还能坚持,他努力站起来冲两人道:“不要打嘴仗了,花凤快找了出路出去,不要在让那伙人追上。”
“哦。”花凤答应着。
随着三人在山坳中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了这座茂密的山林。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要被困死在这里吗?”云绗喊道。
“爷,我们这是迷路了吗?”花凤道。
夜墨也无望地看着前方,除了那浓密的山林外,再没有出去的路可寻。
他抬头看了一下那透过层层枝叶的阳光,光线细长柔和,在此时无助的时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我们向着树木稀疏的一面走,在最粗的树上刻上记号,一定能走出去。”夜墨对两人道。
说罢,他在身边一颗大树上用剑划下了几道,观看了一下树木生长的情况,便朝着树木稀疏的一面走去。
“喂,你这样有用吗,我都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啊。”云绗喊着。
“你省下力气多走几步,就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夜墨不停脚地对他道。
“爷,我这里还有几个果子,你先垫垫饥。”花凤从怀中掏出一个果子在身上蹭了蹭递给了云绗。
云绗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但出于饥饿的本能,还是接了过来,一口啃下去,涩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嘴巴,他连忙“呸呸”地吐出口,咒骂道:“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吃。”随手扔掉了手中的果子。
夜墨往后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前行。
云绗虽一百个不想动,可是又怕留下来,这么个深山老林,说不定有什么猛兽出没也不一定,所以他不得不拼命地跟上来,又拼命地埋怨着。
三人在这林中不知道消耗掉了几个夜晚,按照夜墨方法终于走出了大山,当看到那平坦的大道的时候,云绗不顾一切地躺倒在地上,看着那耀眼的阳光喊道:“看到平地真是太亲切了,有种在半空中悬着终于落地的感觉。”
夜墨虽然也是很累,但终究不能在人前体现,他看着云绗能这么自由地释放自己的压力,忍不住羡慕起来。
“爷,咱们往哪走。”花凤问。
“过了几天野人的生活,身上都痒死了,真想通快地洗个澡。”他转头看了一眼夜墨问:“你是怎么知道枝叶稀疏的方向是北方?”他真的很好奇,眼前这个看起来没有自己大的少年,怎么什么都懂,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让他惊奇的呢?
“听老人讲的。”夜墨回答。
其实这还是他跟随师父玉龙,多年行走江湖得来的经验,此时心中在想,若麦子也进入深山,那就是说他们也不会有危险了,至少麦子也会用这样的方法走出来,可是他要是和寒慕走散,那寒慕会不会走出来呢?心中不由的一阵担心。
云绗又问:“咱们还要继续北上吗?”
夜墨点了点头道:“是啊,都督的嘱咐怎能忘却。”
云绗听了坐了起来,看着夜墨道:“你北上的目的是都督的指使?”
夜墨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丝惊讶与气愤,故意没有看他的脸回道:“我是都督的门生,这次都督让我秘密北上,只是想为朝廷出力。”
云绗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很是难看,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他沉声问夜墨:“夜兄可真是都督的好帮手,像夜兄这样家财万贯的神骏人物,为何对这权势如此感兴趣?”
夜墨听出了他言下之意,对封贤达不愤的情绪在慢慢地显露出来,而自己要的就是这个目的。
当下他微微一笑,冲云绗道:“信王,家虽有万贯,但终究不敢与官斗,若这权势与钱财相结合,在这世间该是怎样的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