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深山,寒慕背着夜墨艰难地往前行走着。
夜墨因伤势过重,昏睡了几次,均被寒慕救回。
他知道再这样折腾下去,夜墨不死也怕活不长久,一定要找个地方先暂时安顿下来。
寒慕找到一处看起来还算隐蔽的地方,用树枝铺在雪上,人在上面以防与冰冷的雪有直接接触,这样也可以暖和许多。
“慕兄,我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你一个人走,尚有活命的机会,穿过这片山林就安全了。”夜墨靠在寒慕的怀中艰难地道。
“原先是我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绝不会再放手了。”寒慕紧紧地拥住她。
“慕兄你糊涂啊。”
夜墨心中又急又难过,她是多么期盼能与寒慕永不分离,可是此时这种期盼是多么的奢侈。
“夜墨,生咱们一起生,死咱们一起死。”寒慕道。
寒风吹过干枯的树枝“呜呜”作响,风将枝头还未化掉的残雪吹落,化做雪沫飞散,在月色下亮晶晶的,如雾如尘一般曼妙,落在脸上手上凉丝丝的。
“起风了。”夜墨叹道:“我们若是这雪该多好,可以随风散去。”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在夜晚空旷的深山中扩散,显得空洞洞的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不咱们要做有双翅的鸟儿,可以在天空中任意翱翔。”寒慕遥望着夜空道。
“你就是变成飞鸟,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话音落一只利箭破空飞来。
寒慕连忙用长刀挡开,他用的是御风军的“寒月刃”,此刀劈、砍、刺、挡都非常的出色,是他在刺杀封贤达时,在一千户手中夺来的。
“噔”的一声,利箭钉在了身边的树干上。
西月轩政带领离军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寒慕看了看带兵围住他俩的西月轩政轻蔑地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西月轩政哈哈一笑道:“能带着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在深山雪地中行走了一天一夜才让爷追上,你果真是个人物。”
寒慕让夜墨半靠在树上,自己站起身来,对西月轩政调侃地道:“你过奖了,若不是山中积雪融化的慢,你这辈子都追不到。”
“我佩服你的勇气,死到临头还这么大言不惭。”西月轩政道。
“那你可以试试。”寒慕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西月轩政“哼哼”一声冷笑道:“你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倒要看看还有力气反抗吗。”他说着慢慢地抬起了手。
“慢。”夜墨扶着树缓缓地站了起来。
“哦,夜大人你想说什么?”西月轩政的态度突然变的温和。
“你无休止的追我们,无非就是想杀了我。”夜墨看了看寒慕道:“只要你放他走,我任你处置。”
“不要,我不会丢下你的夜墨。”寒慕坚定地道:“就是死,我也不会自己走。”
“真是感人。”西月轩政脸色变的阴冷,似乎很是生气对手下道:“给我杀。”
寒慕护住夜墨,舞动长刀,离军倒是不可惧,怕的是人多势众。
寒慕又不敢拖着伤重的夜墨奔逃,只有死守这一方寸,不让离军伤到夜墨,此时他纵是武功再强,也是血染衣衫。
西月轩政没想到这看似轻易就可以结束的战斗,却被寒慕拖成拉锯战。
“看来我真的轻视了你。”西月轩政说着搭弓引箭对准了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