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别馆,院内的梅花已绽放新枝,别样蔷薇爬满院墙。
“夜墨,夜墨。”西月轩成边喊着边走进院内,手里握着一把长刀,西月轩铭跟在后面。
“见过两位王爷。”司颜迎出房门向他们施了一礼。
自夜墨被诏进宫内为王上医病,木苏再无心思管制他们两兄弟,西月轩成来别馆便越发的勤了。
“夜墨呢?”西月轩铭一脚踏进屋内,却不见夜墨身影,便问道。
他们最近来往别馆频繁,与司颜早已混熟。
“去宫中为王上诊脉还未回来,两位王爷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司颜吩咐梅儿上茶。
“哦。”西月轩成将手中长刀搁置桌上,两人坐了下来。
司颜瞟了一眼这把长刀,暗忖:此刀乃朝廷御风军所持,好像寒慕也携带了一把,但慕公子已被杀害,这西月轩成又从哪得来?
司颜便说道:“我道此物为何这般眼熟,原来是朝廷御风军的寒月刃。”
“好名字,原来那小子是御风军。”西月轩成哼了一声,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
司颜听出他话中有话,便道:“龙城哪来的御风军?”
“昨晚我在这里呆的忘了时间,夜墨赶我这才出门,子时宵禁已到,回去路上便碰上了那人,亏我身边侍卫拼死护我,夺下他的这把长刀,否则,今晚焉有命来?”西月轩成抚摸了一下刀身。
“王爷果真胆量大,今晚不怕那人再来行刺?”司颜看着他。
“他来最好,就怕他不来。”西月轩成拿过长刀一用力刀出鞘,修长的刀身泛着清冷冷的寒光,煞是逼人。
司颜暗想:此人会是谁,既然刺杀他,定是自己人。
她看了看兀自洋洋自得的西月轩成,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西月轩铭,见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禁不住又想:想必他们已有了万全之策,我又该如何示警呢?
王宫,夜墨为西月拓石诊脉,脉象如一根丝线一般,软弱无力,滑而不实,她不由皱了皱眉头,暗忖:果然无药可救。
西月拓石见她一副为难模样,不由问道:“可是哪里不对?”
“脉弱如弦丝,乃肝郁血虚之状。”她故作为难道:“王上服用了多日汤药却不见成效,想必没有听我之言,这不嗔不怒,不操劳不癫狂,您定是一样也没做到。”
“夜墨,不要仗着你的医术放肆,孤要杀你可不需要任何理由。”西月拓石怒道。
夜墨暗想,你不恼怒,我又怎能计成呢?
她正要找话激怒西月拓石,殿外喧西月轩政觐见。
来的正好,先拿这货试刀。夜墨暗自想。
西月轩政进殿请安,见夜墨待在西月拓石榻前,想起自己缕缕折在她手,一股怨气便冲向心头。
“父王,儿臣有事禀报。”他冲西月拓石施礼道。
“何事?”西月拓石心中烦躁,不耐地问。
“城内偶有乱党霍乱人心,便抓了几人,本想推到闹市砍杀示众,西月轩羽却主张放了他们,不知父王何意?”西月轩政道。
“你大哥又如何处理的?”西月拓石问。
“如老八的说法一样,放人。”西月轩政恼道:“这些贱民,不杀不足以震慑那些心生异心之人,他们必需死。”
“那就杀。”西月拓石烦躁地向他挥了挥手。
西月轩政一听来了精神,立即领旨出殿。
“王上,杀人容易,得人心难。”夜墨突然开口。
她在旁边听的清楚,杀人对他们父子来说如家常便饭,只不过是他们的刀下再多添几个亡魂而已。
可是,谁又知道那些亡魂背后,会牵连着多少的痛苦与悲哀。
“夜墨,你竟敢指责王上。”西月轩政大喝一声。
“只有接纳与疏通,才能雄踞一方。”夜墨不理会他,径自对西月拓石道。
“夜墨,你一个阶下囚竟敢妄言国事。”西月轩政喝道。
“王上,您要为万世开太平,建立在杀戮之上的万世又如何太平?”夜墨兀自看着西月拓石大声地道。
西月拓石看着夜墨,暗思,此女果真不简单,我竟然轻视她了。
“父王,不要听她的,此女其心当诛。”西月轩政加重了语气。
西月拓石挥了挥手,似乎对夜墨的这番话上了心,便冲西月轩政道:“免了他们的死刑,判为奴役。”
“谢王上。”夜墨连忙施礼。
“父王,此女心机颇深,莫要听她胡言。”西月轩政急了。
“王上圣明,岂是我胡言乱语便能改变的,忠王此话是在指责王上老糊涂了不成?”夜墨一旁含笑而立。
“父王,儿臣绝无此意,她在挑拨离间。”西月轩政见无法改变西月拓石的决定,便有些气急败坏地道:“在狱中我曾用遍牢中所有刑罚,并让她服下‘丹魂’都没有让她屈服,若不是十五弟逼我拿出解药,她早已死在狱中,倘若她有回天术,哪里还需要什么解药,这一切定是她与西月轩羽的骗人把戏。”
“忠王此话从何说起?”夜墨不急不躁地问道。心下却忖:你果真狗急跳墙了。
“阴谋已被揭穿,装什么糊涂。”西月轩政怒道:“不怕我杀了你?”
“忠王,她的回天之术是太医院众太医承认的,张路张太医可以作证。”岢岚突然走进殿内大声说道。
“是,是,是。”张路连忙回应,暗想:怎么又把难题扔给我了,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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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作甚?”西月拓石眉头紧皱。
岢岚向他揭露木苏与西月轩泽之事后,虽将她赐为妃子,但并未真正宠信,最近见她越发放肆,心中便有了些不快。
“妾心系王上,便忍不住从后宫过来探视。”岢岚道。
“无事你退下吧,西月轩政你也退下吧。”西月拓石显得很是烦躁。
“妾身告退了。”岢岚施礼转身退下,并向西月轩政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