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行宫处,一道黑影闪过,此人身法轻灵敏捷,对行宫看似十分熟悉不似第一次来。
她娴熟地绕过几处宫内守卫,便窜进了宫殿之内。
殿内侍女两人侍候在夜墨床边,张路正忙于为夜墨施针。
自运用了“幻音功”将寒慕与轩羽隔开,人便如同死人一般无了生气。
当时张路连她的脉也摸不到,本是说她已死,怎料被轩羽运功注入真气后,人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
这难道便是“长生诀”的独到之处?
就如轩羽重伤之下,还能为夜墨疗伤一般,果然是无法描述此心法的奥妙。
夜墨虽被挽回一口真气,但伤势却来回反复,若不是张路医术高明,加上先前诊治西月拓石时,夜墨私下授了他一些医术与施针的手法,怕是对此时夜墨的伤势也是无可奈何了。
此时他紧张地为伤势恶化的夜墨施针,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往下滚。
嘴上还念叨着:“丫头啊,你可要挺住啊,王上的半条命都给了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良久,夜墨面色好转,气息也逐渐平和下来。
“唉,又挨过一劫。”张路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收拾医具,一边对身边的侍女道:“快去按我开的药方熬药,要文火三碗熬成一碗,莫要忘了。”
“唯。”两个侍女转身去了。
张路收拾好金针,突听外面托木的说话声,看来又是来送东西的,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见托木正在吩咐手下,从车上搬下来一些吃穿用品。
“托木将军来了。”张路上前打招呼。
“张太医,这是王上让我送来一些日常用品,天气冷了也好为宫中起火炉了。”托木边指挥着手下搬东西,边和张路讲话。
“王上可好?”张路关心地道问。
“已无事,您放心吧,您开的药方我都亲自监管煎熬,为王上送去亲眼看王上服下。”托木道:“只是朝廷这段时间繁忙,王上不能时常来此,不知夜大人怎么样了。”
“还好还好,只是病情老来回反复,不过均被一一化解,望托木将军回龙城禀于王上,这里一切安好,让他放心。”张路忙道。
“好,既无事,东西已搬完我便告辞了。”托木冲张路拱了拱手,招呼了众人出宫而去。
张路目送他们。
他这里与托木交谈,宫内潜入的黑影趁无人之际悄悄摸到了夜墨榻前。
此人似乎并没有伤害夜墨的意思,她竟然坐在了夜墨榻前仔细端量起来,眼神中一片茫然。
她受主人之命前来刺杀西月轩羽,事败差点被抓,却被夜墨解围。
受伤的她死里逃生回到主人身边,告知了主人行宫之内的事情,主人竟然让她养好伤前来掳走夜墨。
她虽不知主人与夜墨有何怨仇,但从主人的口气中能判断出,此女能左右西月轩羽的生死。
此时见夜墨躺于榻上毫无生气,不知那夜她逃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暗想:这难道是因为放走了我,被伤成这般模样?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然一阵难过与温暖,她对自己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得了,但从有记忆起,从未有过人对自己这么好,一时不忍下手伤害夜墨了。
正在她看的痴了,忽听得宫外一阵嘈杂,张路与一些侍卫抬着已生好的火炉走了进来,惊异中连忙藏于暗处。
张路这小老头果真对夜墨好得很,托木刚送来生火的炉灶,便让侍卫在宫外将火炉生好,抬进来为夜墨取暖。
他这边命人安置好火炉,还不忘吩咐侍女煎药。
唉,这小老头为夜墨可是操碎了心。
火炉安置好后,片刻冰冷的殿内有了暖意。
“唉,夜墨,夜丫头啊,尽管你那么狠心对王上,可是王上对你却是一心一意万般宠爱啊!”张路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为什么就那么固执呢?你只要对王上好一点,哪怕一丝微笑,王上也不会将你禁足于此啊。。”
听这他话中含义,此女竟然不喜西月轩羽才被圈禁于此。
暗处之人听的明白,心中便有了计较,慢慢退出殿内,翻身出了行宫消失在夜色之中。
忠王府,西月轩政看着眼前跪着的黑衣人蒙面人,沉声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
“谢主人。”那人站了起来,竟然是夜袭行宫之人。
“既然不好下手,下次额鲁与你同去,见机行事,若无机会且不可硬来。”西月轩政面沉似水。
“唯。”那人对西月轩政毕恭毕敬。
雪晓清笳乱起。梦游处、不知何地。
夜墨醒来看到窗外雪花飘零,不知自己这一躺又过了多少时日。
天气转冷,在她这里没了过度,宫内已升起了火炉,殿内温暖如春。
几支梅花枝斜插在靠墙的花瓶之中,茶室里一如原先摆设,整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