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痴心相托付,无奈枉断了情愫。
夜墨顺他们的意,装作忘记前尘,一路随他们回云州。
她与流苏本是老相识,在天启时便已感觉流苏非等闲之人,此时看她侍奉寒慕左右,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想不到慕国能人颇多,就连一个风月场所的经营者,都是如此心机深重,若到了云州,必是人才济济,谋士众多,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自己难免露出马脚,到时行动必会受阻。
她坐于马车之上暗自思量,这一路赶往云州,要耗费颇多时日,机会总是会有的。
转念又一想,即使有了机会,她能否下得了手?一时百转柔肠无法释怀。
“国君,此处地势宽阔,正好让将士们休息整顿一番。”方顺南对寒慕道:“现在天色已晚,只好在此安营扎寨,露宿一夜了。”
寒慕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对方顺南道:“就依将军之言。”
众人安顿下来,已是明月初升。
夜墨心中有事独坐一旁不语,寒慕正与方顺南谈话,似乎在研究回云州的路线。
流苏走了过来,她一直在观察夜墨,内心深处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子,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在天启时,她女扮男装混入朝廷,必是有事为之,此时,她换回女儿身从离国来慕国,也必是有事为之。
“夜公子。”流苏轻轻走到夜墨身边唤了一声。
夜墨知她对自己疑虑未除,此女心机深沉,比自己犹过之,否则又怎会在天启,经营规模庞大的清音阁?
“苏姑娘。”夜墨连忙站起恭敬回话。
她并不问流苏为何这般称呼自己,画蛇添足并非好事。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这般称呼你吗?”流苏反而问道。
夜墨心中一笑,就知道她必有这一问。
“苏姑娘这样称呼我,必是有其原因。”夜墨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流苏听后“呵呵”一笑,道:“看来蓖麻之毒,只是损坏了你的记忆,并未将你变的愚钝。”似是暗指夜墨在故弄玄虚。
夜墨也是一笑:“蓖麻毒是西月轩成骗我喝下的,这我还记得。”她有意说出原委混绕视听。
“哦?”流苏果真惊疑:“你没忘记过去,那为何故作无知?”
“平城之前往事我真的有些模糊了,似乎一直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夜墨又开始撒谎。
“哦?”流苏又是一阵惊疑。
暗想:她在离国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可还记得如何来的慕国?”流苏又问。
她果真还不放心,对她这样智谋过人的人而言,谎话说多了便会被拆穿,不如半真半假托出,也防了以后的祸患。
“听别人讲是,西月轩羽派人遣来。”夜墨回的很干脆。
“别人,别人是谁?”流苏问她。
“西月轩成。”夜墨回。
“他告诉你的,他为何告诉你,他不是西月轩羽的兄弟吗?”流苏看着她。
夜墨摇了摇头伤感地道:“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流苏听罢顿了一顿,知她一时往事不堪回首,道不尽说不明。
“西月轩成为何要向你下毒,难道他想阻止你来慕国?”流苏停了片刻问道。
夜墨心中微惊,暗叹流苏果真是智谋超群,竟然举一反三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时她又不敢发火,若显露出一丝反感,必会万劫不复。
“我和他互不相识,他阻我做甚,他让我喝了装有蓖麻粉的水,确实有带我回平城之意。”夜墨一副迷茫的样子,让人看了以为她并未说谎。
“哦。”
流苏点了点头,夜墨若忘记前尘,自然不记得西月轩成,至于西月轩成如何对她,她说不清楚也是有的,但对于夜墨被西月轩羽遣派过来,是出于何目的,此事才最为重要,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七八颗星天外,两三滴雨山前。
此时虽未下雨,月明星稀,光晕围绕月亮一圈,一只孤雁鸣叫着飞过。
“此境看似宁静,凶险就在身边。”夜墨说着突然起身跃向寒慕。
“你要干什么?”流苏大惊。
她一直在担心夜墨此来的目的,见她突然向寒慕发难,一把没抓住便也腾身而起跟去。
寒慕与方顺南在不远处正讨论时局,见夜墨风一般的身影已掠到他们面前,还未等两人反应,已被夜墨拉离原地,两支利箭擦身而过,另一只利箭向流苏射去,紧随其后的流苏心思全在夜墨身上,当看到利箭时晚矣!
夜墨身法如烟,似鬼魅般存在,她顺手拔出方顺南佩戴的宝剑,让过了举剑刺来的流苏,将她身后的利箭打掉,箭矢被削断跌落地上,流苏也在冲来之势收回了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