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便有不少人发现了仓库区墙上的“涂鸦”。
事实上,去之前出现的涂鸦相比,这次出现的可以称得上是壁画或者浮雕了,好像某个工匠用刀硬生生地刻出来的。而当本地教堂的神父匆匆赶到的时候,更是马上露出一副头痛的样子。
“这……不是刚用油漆刷过一边了吗?这又是谁干的?”
“不清楚。”边上的守卫答道,“我问过附近的保安,昨天晚上他们也没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应该只是一场恶作剧。”
“恶作剧?你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吗?这是对神的大不敬!”神父似乎有些不满,立刻转向守卫,“上次的辱骂你们也只是盖掉了事,连个犯人都抓不出来,结果这次呢?我告诉你们,这样下去一定会招致神灵的责罚!”
“是是是……”
几个守卫被骂得低下头来,连声道是,眼中却开始闪过些许不耐烦。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把犯人给我找出来。”神父则是接着道,“至于这面墙上的东西,你们赶紧给我遮掉!”
守卫闻言又抬起头:“大人……它是刻在上面的,怎么遮?”
“那是神对你们的考验,不是对我的。”神父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说,“不要让别人看到这面墙上的东西,否则,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说完,他便转身,一脸难看地离开了这里。守卫们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彼此摇了摇头。
“怎么办?”一个守卫忽然问道。
“……算了,管他呢!”守卫队长却忽然一甩手,说,“想弄掉只能把整面墙都补上,谁来出这个钱?留着吧,教堂的人过来问就随便找点话搪塞回去。”
“那……万一真的降下了神罚呢?”
“那也是他们这些神父的过失。”队长摇了摇头,也转过身,朝着几人一招手,“走了,市政厅那边还有的忙呢!”
就这样,教会的人和政府的人相继离开,将墙上的标语和小人画留在了仓库区。偏僻冷清的仓库区,也因为这面墙,渐渐开始有不少人驻足停留。
人们谈论着前几日的海报,谈论着国内的混乱,也谈论着街头越来越多的反教会标语。而至于一些更加敏感的有心人,则是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开始朝着城里的酒馆聚集而去。
半夜,酒馆依然热闹得如同白昼。密密麻麻排列的座椅间坐满了人,昏黄的灯光下,浓重的酒气将言谈衬托得更加嘈杂。
没人注意到,一些不常在酒馆出现的面孔在人群中悄然穿梭。
“你看了城南仓库的那面墙吗?不知道是谁弄的,胆子可真大,硬他妈用刀子给刻上去的,那帮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嘿!你们说的是写在墙上的那些话吗?”
“是啊,干嘛?有意见?”
“没什么意见,不过……你们要是觉得那些话挺有意思的,黑魇社了解一下。”
每当酒馆里有人在讨论出流露出对教会的不满,时常就会有人过来搭话,有时出示一本看不见标题的小册子,有时则提到一个名为“黑魇社”的玩意。
有时,双方会继续聊下去,有时则是简单接触一下便转头离开……总之,如果有心去注意,其实不难发现,寇斯特的各个酒馆出现了某种组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