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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早已经料想到,自己到户部上任的第一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平的事情,但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不太平的法子,冷遇。就是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户部所有的官员都不搭理他。
对此,贾蓉只撇了撇嘴角,表示,真是太幼稚了有没有?
横竖他过来也不是为了要和户部一众的官员打好关系,而是来为隆启帝做内应,为将来新皇帝彻底的清理户部做准备的。他们不稀罕和自己说话,他也还不稀得和他们说话呢。横竖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贾蓉这里倒是完全的适应了户部的生活。
倒是户部的一些其他人有些坐不住了。像是这样被人晾了大半个月,像是他这样的年纪,性格多少都要有些受到影响的吧?其他的不说,他的性格多少也应该暴躁一些吧?毕竟贾蓉他的脾气秉性本来就不大好。
但是——摔,贾蓉这个人年纪不大,心态为什么这么好呢!这都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为毛他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呢?半分都没有受到影响。不说说他的脾气秉性不好吗?为什么这么能沉住气?他既是如此,他们下一步却没办法走了。
不过相对于这些人的焦心,贾蓉倒是要自在的多了。这段时间来,他在户部虽说是备受冷遇,所做的工作,量大的惊人,而主要的内容多数也都是整理历年所存下来的书籍和账本册子,再不然就是进行抄写的一应事宜。对此,贾蓉表示完全是沉浸在其中,他本来还想要寻着借口要查看历年来的账本。不想就有人主动的送上门来。
简直是太好了。
贾蓉是乐不疲惫的开始翻看百年内户部的账本册子。
这绝对是个工作量大的惊人的工作,短短半个月内,贾蓉也只是查看了近十来年的账本罢了。不过这倒也无妨的,横竖他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用来完成隆启帝对自己的交待。
只是现下这个时候,贾蓉却在等待,他在户部立威的第一步。总是要让人知道,他贾蓉并非是个好惹之人。况且这几天来,他每一次到户部来,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可是让他十分的期待呢!
这一日,贾蓉吃了午饭,施施然的回到户部。
不过脚才踏进来,便听到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说道:“贾大人果然不愧是世家公侯里出来的公子哥儿,这排场就是要比旁人大上许多,我们这里都忙的团团转,你倒是好生悠闲,都这般时辰了,才悠悠然而来。”
贾蓉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身穿和贾蓉同色衣服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尖酸刻薄之相,让人看着就有些不喜。此人叫梁栋,寒门出身,二十岁便中了进士,当年也算是少年英才,只是可惜他生的不好,榜下捉婿这等好事,也轮不到他的头上来。好容易攀上当时一个二流的官宦之家,娶了这家的庶女为妻,却还运气不好的没过两年时间,便全家被贬抄没。
梁栋虽然是正经的进士出身,但是自身却只是书呆子,不知变通,迂腐之极,岳家被贬抄没后,他的仕途便就此停滞不前,浑浑噩噩十多年的时间,他也只堪堪的坐到和贾蓉一样的正六品的户部主事罢了。
所以,他对于贾蓉这种一出生便是公侯之子的人,既是羡慕嫉妒恨,又有几分看不起,仗着资历,没少为难贾蓉。
贾蓉是个吃什么都不能吃亏的主儿,所以这个梁栋不出任何意外,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所以他的心里便对贾蓉有了几分怨恨之色。
“我记得,当朝律法规定,官员从午时二刻到未时二刻,有整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现在是未时初刻,我可是没有迟到呢。”贾蓉指了指不远处的时辰漏斗沙钟如是的说道。
梁栋被贾蓉这话一噎,他总不能告诉贾蓉,他是专门的找贾蓉的麻烦的吧?
“贾大人,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眼见近日户部比较忙碌,户部上下所有的官员,为了尽快的处理完事情都不曾回去歇息,唯独贾大人与众人都不相同,虽说是规定如此。但是贾大人未免也过于独断专行了。这样下来,对你未来的仕途可是不好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孔雀补服的,四十出头的男子走过来,一脸的严肃相,对着贾蓉如是的说道。
此人叫蒋礼,乃是户部侍郎,从三品官职。
贾蓉掀了掀嘴角说道:“蒋大人这话可就差了。可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要留下来做事情呢!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今日和以往时候并没有任何的不同。现下却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您还真是好修养呢!再者,说起来我在户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可是多得您的照顾,才会过得这么愉快呢!”这个蒋礼和身为户部尚书的高境乃是一丘之貉,两人又是姻亲,蒋礼的嫡幼女就是高境嫡次子的嫡妻正室。
贾蓉在户部这大半个月来所遭遇的冷遇,多半都是他授意的。
蒋礼对于贾蓉的反驳自然是气的牙痒痒,不过却也知道,论到口才,自己绝对不是贾蓉的对手,便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可不要太得意了。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可是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同样的话,我一样送给蒋大人您才是。毕竟比起我这个毛头小子来说,蒋大人可是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有句老话怎么来说,哦……对了,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贾蓉笑眯眯的看着蒋礼,如是的开口说道。
蒋礼听到贾蓉这话,脸色当下难看的厉害,当下大怒道:“贾蓉,你在诅咒谁?”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也不其然的带了那么一点点小心虚,毕竟他这一辈子还真是做过不少缺德的事情。
“谁应就是谁了。”贾蓉仿若看不见蒋礼难看的脸色一样,笑了笑说道。
“你这个小子,真是太嚣张了。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真是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呢?”
“就凭你这样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吗?”贾蓉似是嘲讽的说道。
蒋礼的好色简直已经能够贾赦贾珍之流相媲美了,都已经是做了祖父的人了,却还是小妾一个接一个纳进门,都是十七八岁花骨朵一样鲜嫩的年纪。老牛吃嫩草,他也不嫌弃臊的慌。若不是他是从三品的户部侍郎的话,有那么几分权势的话,旁人不敢乱说他的话,他的风流韵事早就成了京城内外茶寮的饭后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