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喝着酸奶收作业,能明显感觉到不少人本来对她回温的态度又淡下去了。
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上周五她(不小心)推了桌子跟慕钦(单方面)有冲突的事。
骆从映习惯了,咬着吸管查看人数,头上突然一个嘣儿的脆响。
易拉罐掉到她头上,又滚到地上。
她看着它滚了一两秒,随之被踩住。
来者双手插在兜里拿都没拿出来,脚尖踢勾起易拉罐,踢进了垃圾筐,道了声对不起,匆匆扫了她一眼,才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笑得很无奈又轻佻,大概意思是……怎么又是你?
骆从映气得都无语了,她看懂他想说啥了,但这不该是她!先吗?
怎么又是你?怎么老是你?
她咬牙切齿瞪他的愤怒少年照单全收,耸了耸肩,慕钦忽然笑了下:“不容易。”
然后甩手走人了,明明下节课英语马上就开始了。
不仅如此还接起电话越走越远:“喂?还没全吗?要要要,我说了每样都来一份,我缺你钱了吗?没有那就各来一份,你是不是听不懂中文啊。”
她中午才想起来,今天广播里好像让数竞的去开个会,说快决赛了来着。
太不靠谱,忘了他也是要去开会的人。
骆从映咬了口红豆面包,吃得很有气势,内心却阴暗的犹如站了个带刀叉的小恶魔。
估计也是垫底的,和他一起的有学校里重点班的三尊大神,学神级别的存在。
不知道排名学习吊车尾13班第37/50的慕同学好不好。
下午第三节课间,她去对面教学楼一楼拿班级报纸。没想到隔着窗户和一块绿地,就是数竞的人开会的地方。
都几个小时了
骆从映有点惊讶,可也没多想。抱起一摞报纸刚要走,就见对面教室站起来个人,隔着窗户敲了敲,对着她做了个口型。
“骆从映。”
人的十七岁真是要命。
敏感,散漫,自由,却也被无知束缚,如同吸满了一夜凉气的雨水隔日饱满的绿叶,蓄势欲冒的样子。
可是,太敏感,太散漫,太自由了。
投影仪上大屏幕里的人双手交叠相握,微垂着眸,睫羽投下一小片阴影,似认真思考,但又早知道答案般的抬起头来,没有看摄像头,倏然失笑,淡然慵懒的样子,却有种暗地绽放蔷薇般夺人心魄的好看。他回答了那个问题,答案非常短。
“不会。如果有这个机会。我不想回到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