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毛子来到兄弟们住院的房间,忍不住心里一酸。七八张病床尚,躺的都是晚上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们。
伤得重的,还带着氧气罩。不过,见我进来了,都睁开了眼睛,也多了一丝精神。
我是这群人的主心骨,要是我真的死了的话,这群人自然也就只能散了。
我看了大家一眼,声音有些沙哑:“兄弟们,开羌打我们的就是上次我们抢了他们违禁药品的候麻子,被我干掉的那个,只是他的一个替身。不过,这一次,真的候麻子已经被我打了三羌,不死也废了,他的手下也死的死,废的废,还被关进了警局。
放心,药费我已经交了,大家安心养伤。只要有我江华在,兄弟们所有的痛苦和委屈,我们一定能加倍还回去。”
伍锋胳膊缠着绷带,他的伤算是比较轻的。站起来说道:“华哥,你也不必自责。利益和风险成正比,既然大家都决定了出来混,受伤再所难免。只可惜,有一个兄弟再也醒不来了。”
我微微捏了下拳头,沉声说道:“这笔账,我会记在吴老板身上的。联系那位兄弟的亲属,先把遗体接回去。然后,我会给六十万抚恤金。”
六十万,虽然不算多。但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钱了,剩下二十万得留着有时候应急。
“这事,我来处理。”
马金匹也赶了回来,擦了下头上的汗水说道。
“嗯,交给你。家属那边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量办到。”我说道。
“明白。”马金匹又转身出去了。
我走向陈战虎,心里有些难受,今晚上要不是他撑着,恐怕死的手下还会更多。
到时候,一个处理不好,人心就散了,就很难再凝聚起来了。
“大哥,你受苦了。”
我看着陈战虎打着石膏的右腿,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造成了这么可怕的后果,兄弟们损失惨重,甚至连张雯都还在昏迷之中。
“没事,又不是要害中了羌,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对了,弟媳呢?”陈战虎淡淡的笑着问道。
“嗯,也在医院。”
我没有详说,主要是心里太难受了,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候麻子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战虎安慰我说道。
“谢谢大哥。”我勉强咧了下嘴,陪着大家呆了一阵子后,心里还担心父亲的情况,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刚推门进去,就有人从暗处窜了出来:“谁?”
我一听是刀哥他们的声音,急忙说道:“我,江华。”
“太好了,华哥回来了。”
屋子里,几个运气好一点没受伤的兄弟,也纷纷跑了出来。围着我,关心的问东问西的。
我说一下大体的情况后,问道:“我父亲呢?”
刀哥说道:“在屋子里休息,没什么大碍。”
“嗯,我进去看看。”
我进了房间,父亲坐在床沿上,摸着那张看起来有些古朴的弓,脖子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很明显,我下落不明,父亲又气又急。只是奈何腿脚不便,不能出来找我。
听见脚步声,转身见到是我,立即说道:“华儿,你媳妇呢?”
我叹了口气,挨着父亲坐下,说道:“受了一点轻伤,在医院里。”
父亲半信半疑,问道:“你得罪的谁?”
我不想父亲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就含混的说道:“一些老对手了。没事,都被警察抓了。”
“哎…”父亲叹了口气,又摸着那张弓,眼神很复杂。
“爸,我都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雯雯也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怕父亲内疚没帮上忙,急忙安慰他说道。
“你休息一会儿吧,天都快亮了。你身上有钱吗,我明天出去办点事。”父亲说道。
“可是,你不熟悉路啊,我找个人带你吧。”父亲在省城,人生地不熟了,能办什么事呢?
“我认识字。”父亲倔强的说道。
“好,我还有二十万,要不你先拿去用。”反正酒吧一开起来,就有流水帐了。父亲开口要钱,我肯定是全部拿出来的。
“不用,给我十万就行。”父亲说道。
“好,明天一早给你。”
以前,我塞几百块钱给父亲,他都不肯接。现在一下子就要十万,不知道他究竟要办的事情是什么。
我也没有再问,回到房间里,看着已经渐渐发白的天色,心里非常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