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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 / 2页)

“不,不行……”这里是东苑的正屋门廊下,随时会有下人过来,慕含章一着急,脱口而出道,“你还真是文渊侯夫人当上瘾了?”

景韶顿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语调平静道:“君清,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慕含章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今日大皇子……啊……”

景韶迅速捉住那两只试图推他的手,将两只手腕攥在一起,压过头顶:“看来我们今日得重新确定一下,孰为夫孰为妻了?”说着,将另一只手凑到嘴边哈了口气,狞笑着探向身下人的痒痒肉。

“啊……哈哈哈……别……唔……”慕含章挣扎不过,悲惨的被成王动了自立的家法。

东苑的正房门前就是小花园,层层叠叠种了些翠竹矮木,前来送茶的妙兮刚踏过月门,就听到了王妃的惊喘声,立时顿住了脚步。隔着竹子看不真切,只隐约看到王爷压在王妃身上……小丫头顿时红了脸,王爷这也,这也太过孟浪了。茶也不敢再送,跺跺脚转身跑开了。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闹出一身汗来,景韶索性趴在自家王妃身上不动了,精致的朝服已经被扯开,露出一片莹润的胸膛,上面还渗出一层晶莹的薄汗。

慕含章喘息片刻,推了推贴在胸口的大脑袋,那脑袋被向后推了一寸,便自发的挪回来两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今日大皇子的举动还是得跟景韶说一声:“今日哥哥提及要设个港口试试,大皇子竟然没有反对,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去。”

虽然这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他也想亲自去港口,熟悉生意门路。海上生意是他一直想涉足的,但朝廷不承认海商,无论是作为成王妃还是文渊侯,都不能掺乎其中,纵然比不得倒卖盐引,也是会惹人诟病的。

景韶两只眼睛都盯着旁边的一颗粉色的小豆,那周围的肌肤上还有他昨夜啃出来的红痕,看着甚是诱人:“他自然不会这么好心,估计是想着把你赶紧派出去,我也就困在府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会不会在港口上动手脚?”慕含章蹙眉,总觉得大皇子从滇藏归来之后,比以前阴沉了不少。

“别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景韶说着又向前挪了挪,像一只看到了肉却懒得站起身的大狗,努力伸出舌头,在那还有些红肿的小豆上舔了一口。

江南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四皇子一到江南就将所有的兵权揽到自己手中,且不许江南总兵跟着上战场,理由是怕将士们不知道该听谁的。陆展鹏也乐得清闲,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既然他都没上战场,自然也不用给皇上写战报了。

宏正帝看着景瑜传回来的奏报忍不住皱眉头,上面只说淮南王缩在城楼上不敢出来应战,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事实上四皇子过得一点都不好,淮南王是在城楼上,可他的将军在城楼下!每日派个将军出来,像逗他玩一样,噼里啪啦打一通就跑,等他去追,迎接他的不是绊马绳就是铆钉刺,直打得他万分恼火。

而此时的北威侯府,正迎来了北威侯幼子的满月宴。

景韶倒是很想去看看刚满月的小舅子,因为听说跟慕含章小时候长得极像,但是上次因为睿王府小四夭折就跑出去一次,这次北威侯府又满是京中权贵,还在禁足中的成王是无论如何不能去了。

北威侯满面红光的与客人说话,接受者或真或假的恭维。慕含章跟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去内宅看望刚出月子的娘亲和弟弟了。

“鳞儿乖,一会儿就见到哥哥了。”邱氏穿着料子柔软的衣裙,坐在床上逗着怀中的幼子,微微发胖的脸上看起来光泽红润,一双与慕含章相似的眼中满是慈爱。

慕含章看着眼前恬静美好的画面,也忍不住勾唇,凑到床边去看弟弟。

慕龙鳞已经褪去了初生时的红色,皱巴的小脸也展开了,白白嫩嫩霎是喜人,安安静静的也不哭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看到慕含章很是好奇,直盯着他看个不住。

“鳞儿,这是哥哥,快叫哥哥。”邱氏笑着把孩子往慕含章面前抱了抱。

“娘,这才刚满月,哪就叫人了?”慕含章被娘亲的行为逗笑了。

“早些教他就能早开口,当年你可是七个月就会说话了,”邱氏说着,渐渐敛了笑意,含章小时候不能养在她身边,只能隔几天去看看,而不是像鳞儿这般日日都能抱在怀里,禁不住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听闻睿王妃把住在别院的庶子和王姬又接了回去。”

“娘亲怎么总是操心睿王府的事?”慕含章有些好笑,北威侯府都操心不过来,娘亲还总关心别人家,这些内宅的事他已经许久不关心了。

“睿王妃能想开些总是好的,”邱氏叹了口气,“纵然王爷与睿王兄弟感情再好,也禁不住小错小怨的堆积,你多劝着王爷,跟兄长敞开了说话,别有什么误会。”

慕含章有些惊讶地看着娘亲,仅凭着妇人之间添油加醋的传言,就能推断得如此准确,看来自己的做法是对的。碧云寺的事他不让景韶再查下去,就是怕其中有什么阴谋,搀合进去就掉进污泥潭子。景琛比景韶城府深得多,这种人往往容易多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截了当毫不避讳,才能让他们兄弟之间少些矛盾。

从北威侯府出来,应付了那些亲戚一整天,慕含章就觉得甚是疲累,离开内宅那些糟心事久了,如今再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心烦。而简单清净的成王府,才是真正让人安心的家。思及此,在钻进马车再次看到偷偷来接他的自家王爷时,忍不住奖了他一个轻吻。

海商港口的事终于定了下来,各部的章程都拟好了,朝臣们对于暂开一个港口也没有什么异议。早朝之后,宏正帝将慕含章叫到了御书房。

“臣愿前往。”慕含章笃定地说。

“那你觉得这港口开在哪里合适?”宏正帝看着千山的山河图问道。

“臣以为开在江南为好,”慕含章垂目,不等宏正帝问话接着说道,“一则东南一带如今刚刚撤藩并不稳定,再则江南物产丰盛,那些个番人可以就地买卖,省得他们在大辰停留过久惹出乱子。”

宏正帝转过身来,静静的看了他良久,从袖中拿出一道手谕来交给慕含章:“朕已经着人去安排了,你过些日子就动身去鹭洲吧。”

慕含章接过那明黄封皮的手谕,跪下领旨。

“鹭洲?”景韶看了看父皇的手谕,鹭洲不是一个州,而是一个地名,就在平江城不远,因是一条大河的入海口,那里有一片沙洲常有白鹭出没,所以叫鹭洲。

“父皇让我这几日就动身,怎么办?”慕含章看着景韶,原以为这事还须一些时日,谁知宏正帝比他还急,如今景韶还在禁足,他们岂不是要分开了?

景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渐渐皱起了眉头,心道顾淮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景瑜打得哭着跑回来?

次日早朝,宏正帝宣布了任文渊侯为钦差特使,前往鹭洲安排通商事宜。文渊侯本就负责番邦朝贡诸事,且海商一事也是他提的,如今派他去也无可厚非。

慕含章暗自着急,当看到大皇子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之后,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景琛也暗自皱眉,这次大皇子他们竟然不出手阻挠,让弟婿一人前去总觉得会出事。

“报——”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通报声从殿外传来,“八百里加急!”

宏正帝马上让人递过来,这是一封江南总兵递上来的八百里加急,上面语言简单平实,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淮南王主动出兵,大败四皇子大军,如今已经连破两座城池,眼看着就要攻入平江城!

“混帐东西!”宏正帝气得双手直抖。

朝臣们面面相觑,四皇子攻打淮南一月有余,没有攻下一座城也就算了,竟然反过来连失两座城,实在是……

“皇上,江南离京城只有八百里,平江一破,京城危已!”兵部尚书用平日洪亮不少的声音大声道。

过了平江,沿着运河往上,一马平川直达京城腹地,这也是历代辰朝帝王忌惮淮南王的原因,就好比随时悬在咽喉上的刀,让人无时无刻不想将之拔除。

“四皇子的战报从未提过这些,或许是江南总兵夸大其辞?”茂国公忍住心下的惊骇,尽量平静道。

“皇上,无论如何不能让淮南王攻破平江啊!”定南侯年轻时候守过平江城,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言辞恳切道。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已经顾不得其他,须得速速派成王出征应战!”景琛出列沉声道。

朝堂上有一瞬间的静默,所谓的“其他”,众人心知肚明,什么锻炼年幼的皇子,什么禁足令,如今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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