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虽说平日里顾虑自己是个寡妇的身份,不顾与人争执,但并不代表她的性子就绵软好欺。
相反的,若不是她性格泼辣一点,这含山村早就没有她们婆媳的立足之地了,只是在对待亲生女儿这件事上,苏氏实在是有心无力了,谁叫自己女儿不争气呢。
可眼下,她可不会让徐老三的媳妇欺负苏清黛,先不说自己看她合眼缘,就是她上午那么维护自家婆婆,她也不可能让张氏有那个机会到她家来欺负人。
“砰”地一声,院门被从里拉来,苏氏沉着一张脸,手里还操着一根烧火棍,指着张氏怒喝道:“好你个张氏,听说你趁着我不在来找我娘和黛儿的麻烦,我还没过去找你算帐,你自己倒先找上门来了,真当我家黛儿爹娘都没人,就可以任阿猫阿狗都来欺负她!”
“苏氏,你少他娘的在那里倒打一耙,倒底是谁欺负谁啊,我家杏儿的手指都快断了。”其实张氏也有些底气不足,一则是自从徐家分家,她就没从苏氏手上讨到过便宜;二是,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件事细究起来还真是自家女儿的错,哪怕杏儿说她快疼死了,可这不红不肿又没有伤口,说出来也没人信哪。
果然,苏氏听她这么说,嗤笑道:“徐杏儿的手指头快断了,那关我们家黛儿什么事?黛儿只是轻轻帮我娘拍开她面前的苍蝇,如果你面前有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你是当祖宗一样供着,还是拍开它?”
周围的人听了苏氏的比喻,都忍不住暗自偷笑。
就连屋里的苏清黛也忍不住笑出来,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苏氏的这个性格了。
外边的张氏才要再骂,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低头一看,竟是徐杏儿,忙道:“杏儿,你等着娘给你出气。”
“娘,我手疼……”徐杏儿一张脸都快皱成苦瓜了,“你先带我去找大夫吧,我怕时间长了,我的手就废了!”
“苏氏,听见了没有,我家杏儿的手就是被那个姓苏的小贱人打的,你还不让她滚出来!”
“贱人骂谁呢?”苏清黛推门出来,淡淡地扫了张氏母女一眼道。
“贱人骂你……”话一出口,张氏才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气得上前就要去抓苏清黛的头发。
苏清黛拉着苏氏一起往旁边一躲,张氏差点摔了个大马哈,将将站稳,却听身后传来苏清黛慢条斯理地声音:“不错,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下,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大笑起来。
张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不过徐杏儿又拉住她想扑过去的身子哭道:“娘,我的手疼……呜呜呜……”
张氏深深吸了口气道:“小贱人,还不拿钱来!”
“小贱人叫谁拿钱啊?”
“小贱人叫……”话到一半,张氏意识到又要上套,赶忙止住话头,气得鼻孔里直冒粗气,好半天才道:“苏清黛,你不用跟我打嘴仗,今天你打坏了我女儿的手,就得赔医药费。”
苏清黛听了不由得轻笑起来,道:“大婶,要作梦呢最好等天黑,不然你大白天就说梦话,很容易吓到小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