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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那边,奴才看她往那边去了!”
“快!快追!”
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站在长生殿的角门旁,往东北方向一指,一行人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在大明宫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太监,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一手拎着拂尘,一手指挥众人,怒吼的声音中夹杂着焦躁与恐惧,好像让前面的人逃脱,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一样。
“都给我快点!没吃饭是怎么的?要是追不上,小心张公公摘了你们的脑袋!”
听到张公公的大名,身边的太监们明显拼命了许多。
眼见就要抓住前面的那个没命跑着的青色影子时,她突然灵巧地一跃,从回廊的红木栏上跳了过去。
“该死!”领头的夏太监着恼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方才守着门的机灵太监除下了自己的一只靴子,朝着那简薄的背影狠命地扔了过去。
“啪!”
靴头正中后背,青影踉跄几步,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几名人高马大的太监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将青影的手臂反剪在身后。
原来是一名身着青色裙衫的宫女。
“啪!啪!”
跑过来的领头夏太监,毫不分说地打了宫女两个耳光,气喘吁吁地骂道:“小贱人,我让你跑!”
宫女缓缓抬头望着他,原本白皙姣好的脸上有了两个红色的掌印。
“来人,将她押回内侍省。”
这个叫夏青的首领太监一声令下,宫女的四肢被几名太监狠狠地抓住,举到头顶,一路抬了回去。
内侍省的门禁在巍峨的大明宫内看起来并不那么雄伟,却别有一番模样,一间豪华的堪比宫内后妃的宫殿,在其余矮小屋子的对比下,显得异常高大,这就是韦太后身边的红人,太监总管张德清的住处。
彼时,张德清正坐在屋内的软塌上,悠闲地呷着茶。
“师傅,人抓回来了!”
方才张牙舞爪的首领太监夏青,一进到这屋子,立刻像拔了牙的老虎,蔫声蔫气地说。
张德清哼了一声:“带进来!”
那名宫女被毫不客气地贯在地上。
“你们都下去吧!”
张德清看了一眼脚下伏着的女子,挥了挥手。
“诺,您老有什么事再吩咐。”
屋内侍奉的太监宫女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众人退出之后,张德清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一双鹰眼,沉默地打量着地上的女子。
空气中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
半晌,只听他冷冷地开口:“方婉柔,你这是要去哪呀?”
阴阳怪气的动静,听起来让人害怕。
方婉柔抬起头,白皙的脸上,眉如墨画,鼻如琼脂,原本丰润的朱唇毫无血色,“公公,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张德清轻嗤一声,俯下身,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方婉柔尖细的下巴:“瞧你这话说的,跟着我吃香喝辣,总比跟在小皇帝跟前,做个木头人强!”
“公公...奴婢...奴婢只是长生殿内一个平凡的小宫女,求公公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