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闻言,登时抬脚上前,走到一侧墙边,按动墙上机关,登时,一个三岁幼童被铁链提着,凌空悬起,稚嫩的面孔上,一双眼睛阴测测的瞪着坐在最前端的顾臻,毫无惧意。
“你是顾臻?”三岁孩童清脆的声音响起,可语气却是森如鬼魅。
顾臻嘴角一抿笑,眼底是蚀骨的恨意,“你怎么不装了?装弱小,博同情,不一贯是你们的长项!”
那孩童当即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哈哈笑声,三岁的面孔,在这笑声的烘托下,越发像只从阴间爬出的恶鬼。
“我只恨当年没有将你一同骗到姑苏家,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今日下场!”那孩童悬在空中,铁索磨着他纤细的手腕,殷红血迹顺着铁链流下,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瞥一眼地上的血迹,顾臻冷笑,“纵是杀了我,你们一样是今日下场,我不过是捡个便宜,替我岳家一家报个现成的仇,捉了你们的可不是我。”
说着,顾臻徐徐起身,抬脚朝那孩童走去,浑身戾气浓郁的让那孩子不禁打个冷颤,“你要干嘛?”
顾臻当即冷笑,“你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也会怕?”
说着,脚下步子一顿,与那孩子不过一个人的距离,抬手从袖间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儿,举手一晃,将其上木头塞在拔出,顿时,白瓷瓶中散发出一股呛鼻气味。
那孩子惊恐的睃了顾臻一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白瓷瓶,说道:“这是什么?”
极度的惊恐下,他眼底瞳孔不断涣散,声音也跟着愈渐苍老嘶哑,像一只被烫坏了嗓子的公鸭,听得人头皮发麻,再不是三岁孩子该有的清脆模样。
顾臻正欲倾斜的手顿时一顿,眉尖微蹙,朝眼前怪物看去,“这就是你真实的声音?”
而他置若罔闻,只不断问道:“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瓷瓶,心里畏惧至极,面上已经开始扭曲,瞳孔涣散,眼前一片模糊。
顾臻抿嘴浅笑,看了一眼被他捏在手中的瓷瓶儿,手一抖,其中液体顺瓶而流,登时一股冰凉直浸那怪物孩子的胸膛,忽如而来的肌肤剧痛令他当即放声嚎叫。
嘶哑而尖锐的叫声,几乎要将嗓子划破,吓得其余一众人身上汗毛根根倒立,直直朝他看去。
一阵白烟从他胸口处腾空而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遮盖了肌肤被灼烫而发出的嘶嘶声,只一股烧焦的气味弥漫半空,飘荡一室,令一地童子军面色灰白,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