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那么快,十年的女儿红,容易醉人。”君洌寒温声提醒。
飞澜轻笑,摇晃着酒杯,“世人总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被酒醺醉的,不过是人身,而非人心。”
君洌寒笑,大掌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眸中尽是温情,“能让人心醉的不是酒,是情。”
飞澜冷笑着,甩开他的手,讥讽道,“那皇上又为谁心醉呢?”
“为你。”他含笑低语,凝望着她的时候,褐眸深情而凝重。
飞澜沉默了,握住手中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她倒是真有点儿借酒消愁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的,转眼手中酒壶便见了底。她单手托腮半趴在石桌上,漆黑墨眸空洞一片。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毫无预兆的,身子突然凌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他抱在了膝上。君洌寒夺下她手中酒杯,贴在她耳侧暧昧道,“别喝了,小心酒后乱.性。”
温热的气息,融了发间白雪,发丝湿漉,些微凌乱着。飞澜抬眸,颤动的睫毛上还挂着闪亮的雪珠。小鹿一样的眸子,怯生生的,酒醉的脸颊带着绯红的颜色,如熟透的苹果般诱.人品尝。
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禁锢着她的身体,体温逐渐攀升,很明显这是一种欲望升腾的信号。飞澜开始不安分的挣扎,“君洌寒,放开我。”
“别乱动。”他温怒的声音盖住了她的。
飞澜蹙眉看着他,却见他又忽而一笑,真是善变的男人。“澜儿,我想吻你了。”
君洌寒话音刚落,唇已经覆了上来,带着醇香的酒气,惹人迷醉。湿滑的舌灵巧的滑入她檀口中,缠上她柔软的小舌。手中撑着的大伞,脱离手掌,倾倒在一旁雪地之中。
飞澜瞪大一双明眸,被动的任由他吻着,半响后才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推开。
她起身脱离他怀抱,推开半步的距离,背转过身,再次留给他一个清清冷冷的背影。“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她丢下一句,逃一般的跑入殿内。
君洌寒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并没有起身追赶,他端正身子坐在雪中,唇角溢出淡淡苦涩的笑。
内殿之中,飞澜在灵犀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窗外天幕漆黑,只有柔亮的雪光。他一直没有走进来,她以为他早已离开,毕竟,后宫中多得是等他盼他临幸的女人,他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碰软钉子。
嘎吱一声,窗棂被她推开,刺骨寒风扑面而来,打透了飞澜身上单薄的丝衣,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目光涣散的落在窗外,窗外一片白芒,天与地似乎融为了一色。而白雪皑皑之中,那抹高大的身影依旧醒目,他仍坐在桌旁饮酒,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空置的酒坛。
“皇上一直坐在园中喝酒,这么冷的天,只怕要将人冻坏了,娘娘还是去劝劝皇上吧。”身后,传来灵犀担忧的声音,飞澜回头,只见到一张写满忧虑的小脸,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那一抹月白之上。
飞澜下意识的溢出一抹苦笑,他一向不缺为他担忧的女人。“如果担心就出去看看吧,我先睡了,记得替我将殿门关上,别让冷风吹进来。”她说完,走入温暖的内室中。
灵犀僵在原地,看了眼内室中温暖的烛火,最终,目光落在风雪中那一抹高大的身影之上,久久移不开视线。
内殿放置了许多炭火盆,温暖如春,青铜炉中燃烧着袅袅青烟,香气淡雅,却侵入人心肺。飞澜穿着单薄纱衣的身体裹在明黄的锦被中,温暖的快让她昏昏欲睡,而浑浑噩噩间,感觉被子被人掀开,身旁的位置突然塌陷,躺入一个沉重的身躯。
飞澜蹙着眉头翻身,扑面而来是浓重的酒气,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君洌寒,你出去……”
她只来得及发出几个单音,唇就被他封住,浓重酒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飞澜不停的呜咽挣扎,却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褐眸,翻滚着漆黑的漩涡,根本照不进一丝光亮。
“慕容飞澜,你就这么狠心吗?是不是朕冻死在外面,你也不会心疼半分?”
飞澜美眸微眯,清清冽冽的笑,泛白的指尖指在心口的位置上,“飞澜已经没有心了,又怎么会心疼呢。”
似乎是喝了酒的缘故,君洌寒的情绪很过激,他一把抓住飞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沙哑道,“你没有心了是不是?可是朕有,你摸一摸,感觉到它在为你跳动,在为你疼痛吗?慕容飞澜,你告诉朕,你还想要朕如何?你不喜欢朕找她,朕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碰她,后宫的嫔妃,朕都不碰,可以吗?这样可以吗?”
飞澜冷笑着看他,淡漠的摇头,“我不稀罕。”
“慕容飞澜!”他低吼着她的名字,哗啦一声撕扯开她身上纱衣,强势的分开她双腿,挺.身.而.入。
“啊!”飞澜尖叫一声,身体突然蜷起,没有丝毫的前戏,甚至带着霸道的掠夺,干涩的疼痛几乎痉.挛。飞澜弓着身子,尖锐的指尖深陷入皮肉,抠出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她紧闭着双眼不看他,颤动的长睫上却闪动着泪珠。
君洌寒压在她身上的高大身体瞬间僵硬,酒也醒了大半。他用手掌轻托起飞澜失去血色的小脸,慌措的呢喃着,“澜儿,对不起,是不是伤到你了?”
飞澜咬唇不语,隐忍的模样,让人更是心疼。
他压抑住欲.望,缓缓退出飞澜身体,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吻不停的落在她冰冷的面颊,“澜儿,告诉我是不是很疼?你打我骂我都好,哭出来也好,就是别忍着,我心疼……”
飞澜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如同木偶人一般,君洌寒急了,握住她的手挥向自己的脸,啪的一声脆响后,飞澜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了眼看着他,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他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握着她的手再次打在自己侧脸上,也不知究竟打了多少下,飞澜终于无法隐忍的甩开他的手,嘶喊了声,“君洌寒,你够了没有!”
他下手不轻,飞澜的手掌隐隐作痛着,而他英俊的侧脸细微的浮肿,唇角挂着一抹血丝。一双褐眸也是血红的,隐隐的浮动着泪光。“澜儿,朕将心都扒给你了,你告诉朕,怎样才算够呢?”
飞澜沉默,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后,突然抱住他,放声痛哭。
“乖,别哭了,朕会一直陪着你。”他轻拥着她,温柔的安慰。而飞澜在他怀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睡在他怀中。
他抱着怀中的小女人,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哭出来就好,雪霁天晴,一切都会好的。
之后的日子,他果然没有再招寝过任何嫔妃,甚至连永寿宫偏殿都不曾再去过,期间,倒是见了瑜琳两次,每一次都是她忍不住思念守候在养心殿外,大冷的天,人冻得瑟瑟发抖,他见了,有些不忍的让她进来,两人也只是闲叙几句,他就会找借口打发她离开。
他大部分时间留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入夜之后,才悄悄进入广阳殿,如此,总算压住了流言蜚语,不再让飞澜站在风口浪尖。庄氏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偶尔提及过几次子嗣的事,意思也十分明确,只要飞澜能生下皇嗣,庄氏便也默认了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