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味道甘甜,荼蘼花香馥郁,木香嫩叶苦中回甘,做成清淡的粥食刚刚好。
“好,一言为定。”李抚宁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香青阁内。
李道远斜靠在梨木太师椅上,轻啜一口茶,淡淡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我们派出去的刺客被留了几个活口,他们,他们都招供了。”单膝跪地的黑衣人声音颤抖。
“安目山死了吗?”李道远的脸沉了沉,声音拔高了几分。
“没,没有死。”黑衣人深深低下头。
李道远勃然大怒,气得胡子都在抖,开口就大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废物!我养你们有何用!”
“大人,我们是被人暗算了……”
“住口!”李道远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黑衣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他的额头被砸得鲜血冒出,顺着脸往下流,看起来很是瘆人。
鸣幽阁。
“阁主,李道远在香青阁确实藏着东西。他平日的秘密活动也都是在香青阁进行。昨日,有一个虬髯大汉来找了他,他们在香青阁待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梦雪单膝跪地汇报道。
“守卫如何?”李抚宁问。
梦雪眉头紧皱,“非常多,外人想进去恐怕是很困难。”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小心点,别暴露了。”李抚宁点头。
“是。”
梦雪转身往外走,却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折回来,说道:“阁主,我在香青阁内李道远的卧房里看见了一张画像。”
李抚宁没做声,她顿了顿,又接着犹豫道:“画像上的人是……是婉贵妃。”
只听“啪”的一声,李抚宁手中毛笔的笔杆被折断了。
“主子息怒。”梦雪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李抚宁一挥手,“下去吧,好好盯着他。”
“属下遵命。”
梦雪的身影飞速掠过,翩然跃上屋顶,足尖轻点,很快行远。
“来人,备马!”
段声道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半夜睡得好好的,竟然还能被人叫起来打架。
李抚宁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推开他家门,他顿时被惊醒,叫道:“哎哎哎,干什么呢你!”
李抚宁没有理会段声道,只是扔给他一把剑,“拿着这个,跟我打一架。”
“喂喂喂,你怎么了?荼蘼姑娘跟你闹脾气了?兄弟,你劝我一句劝,好男不和女斗嘛!”段声道被强行拖起来,连忙整了整衣衫,抱紧双臂,整得就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这时,匆匆赶来的长营大口喘着粗气。段声道心中暗惊,长营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能够让长营追得气喘吁吁的,到底是怎样可怕的速度。
长营抱拳道:“公子,我家主子……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欢……找人打架,您还是和他打一架吧。”
他也不知道梦雪当时跟主子说了什么,她走了之后,主子就骑马赶到段公子的住处来了。
但是,她到底说了什么呢?梦雪说话做事向来懂得分寸,这回怎么会激怒了主子呢?而且,他跟在主子身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般愤怒过。
“好,打就打,这可是你要求的啊。”段声道只觉得这个要求莫名其妙,但是他还从来没有怕过。于是便拾起地上的剑,移步到院中。
二人在月光下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打得不分胜负。
而二十招过后,眼看着段声道不敌李抚宁,突然一个黑影飞掠而来,魏漠臣也加入了打斗。
又大约过了十几个来回,李抚宁的脖颈一寸前横着一把剑。
只听见“哐当”一声,李抚宁手中的迟砚剑掉在了地上。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漠臣皱眉问道:“你不好好待在丞相府,大半夜的跑出来滋事做什么?”
“我想冷静冷静。”李抚宁捡起赤砚剑,踉踉跄跄地跨上马背,驾马离去。他的背影很是落寞。
长营抱拳赔礼道:“深夜打扰,恳请二位公子不要怪罪。告辞。”
夜色静谧,群星闪烁。一阵风吹过,段声道和魏漠臣面面相觑。段声道咽了咽口水,再次裹紧衣衫。
“你晚上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