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怎能不诧异?
燕小武,本是朱七安排的替罪人。
燕小武非常的合适,朱七的徒弟,也是拥有官刀的人,而且燕小武还有一把特别的刀——段家人的刀,也是真正杀了司马长空的那把刀。
只朱七没有想到突然冒出一个凶手——自认杀了司马长空的凶手。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打乱了朱七所有的安排。
过了许久,朱七缓缓道“你真的是凶手?”
段鹏道“我是。”
段鹏的回答非常的平淡,仿佛是做了一件非常随意的小事,眼神也是十分的平淡,没有丝毫感情。
一个一心要将司马长空杀了的人,有这样的情感,也是十分的正常。
朱七只能叹息,除了叹息,朱七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想不到呀,想不到。”
朱七缓缓离开,不再去瞧段鹏一眼,也不再去瞧楚映雪,这一刻,朱七觉得事情的变化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也超出了朱七的想象。
段鹏是凶手吗?
当然不是,这一点,朱七心里明白,段鹏也明白,楚映雪呢,他是明白,还是糊涂呢?
朱七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此时的朱七只想逃,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平安县。朱七,已经在平安县待的太久。
可是,朱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哪里能容得下他?
酒,朱七本打算喝点酒,只可惜,朱七喝不到。
店伙计刚刚将酒端上来,朱七就见到两个人,不该出现,也是朱七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楚映雪此时面上带着难掩的悲伤,朱七知道那是对司马长空的悲伤,但是朱七莫名的一酸:倘若自己死去,是否会有一个人,为自己而悲伤?尤其是楚映雪,他会为自己悲伤吗?应该不会,他应该会开心吧,毕竟,自己是凶手。
朱七伸出手,接住的不是酒壶,而是一块玉,上面刻着八个字。
朱七认识此玉,朱七曾见过佩戴它的人,那人并不是楚映雪。
朱七当然知道楚映雪的意图,所以,朱七只能将玉接过来。
这玉,此时拿在手中,竟是如此的沉重。
但是,朱七的面上却十分的轻松,笑道“你送我玉干嘛?”
“这玉并不是送给你的,”楚映雪道,“这玉不是我的,而是凶手的,我希望你送给凶手。”
“凶手?”朱七诧异道“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
“难道你认为我知道凶手?”朱七笑道“我若是知道凶手是谁,就不会来这儿喝闷酒了。”
“我也知道你不知道凶手是谁,”楚映雪道“但是,王文霖王大人知道。”
“难道,是他在背后指使?”
楚映雪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清楚,当你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时,也许那时,就有了答案。”
朱七走了,攥着玉石走了。
瞧着离去的朱七,柳望海缓缓道“你觉得他可信吗?”
“不伦他是否可信,这件事由他去做最合适不过。”楚映雪道,“他若可疑,打草惊蛇也好,,引蛇出洞也好,终是对我们有利。”顿了顿又道“他若是与此事无关,这也是最好的保护,因为他什么也不清楚,不了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再有人因我而死。”
楚映雪此时面上的悲伤之色愈来愈浓,痛苦之色也愈来愈重。
“难道你认为司马长空是因你而死?”
“难道不是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凶手是段鹏吗?”
“段鹏并不是凶手。”楚映雪道。
“你不是说……”
楚映雪打断了柳望海的言语“段鹏是那样说过,这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司马长空。”
柳望海轻轻的一叹,道“可是,你不是说那柄刀?”
“确实是段家的刀,”楚映雪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江湖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吗?”顿了顿接着道“段鹏从段家堡出来为的是两件事。”
“一个是保护司马长空,”柳望海道“另一件,当然是为了丢失的那柄刀。”
楚映雪点了点头,道“对于段家堡而言,丢了一柄刀并非是一件小事。”
柳望海点头道“那是段家堡赖以生存的秘密,也是机密,不伦是谁得到那柄刀,发现那柄刀的秘密,不仅能要了段家堡人的命,也能够对整个国家造成重大损失。”
“只怕,刀的秘密已经有人发现了,”楚映雪道“不然,不可能司马长空与段鹏都来到这个小地方。”
“你是说……”
“是”楚映雪道“想必司马长空定然发现了什么,不然,段鹏不会来。”
“世上有那些事可以瞒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