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陈久乾捂着脑袋睁开了双眼,太难了。
他的脑袋今天经历了被砸,被撞,刚刚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脑中浆糊几近粘稠。
缓了缓,他坐起身查看四周环境。
这里是?
鲸鱼沟?
陈久乾有些惊讶,看地貌,这里还是在他打井的鲸鱼沟。
“没死成呀!”陈久乾感叹一句,不过怎么看不见井架?
陈久乾扯开嗓子喊:“蛋舅!二哥!”
没有回应,陈久乾一路喊,一步一回头的向谷外走去。
谷外隐约是灞河,走到河滩边,陈久乾看出了不同。
这条河比他见过的灞河宽至少一倍,要不是山川走势河流曲折的样貌似乎相同,陈久乾绝不相信他面前就是灞河。
顺着峡谷向塬上张望,没有人烟的迹象。陈久乾心想,这可能就是穿越吧,也不知,我到了什么朝代。
顺着河流走向,陈久乾往下游走,沿途芦苇丛生,荒无人烟。正走着,前面河边弯曲的路径上隐隐走过来一个人影。陈久乾慌忙躲进路旁芦苇丛中,小心潜伏。
过来的人影显得十分慌张,走路也不利索。一瘸一拐地,还不停四处张望。
就在此人经过陈久乾眼前,回头一瞥之际,陈久乾看清了此人相貌。
眼神狠辣,畏头缩脑,一条黑布带扎在额前,头发杂乱的披在脑后。身穿一件灰布坎肩,黑色粗布裤子,裤腿卷到膝盖处露出小腿。腰上绑着一条麻绳,当做裤袋扎着裤子。此人神色匆匆的走过去,身后的腰绳上,还别着一把农村人常用的拚橛子。
等那人过去好久,陈久乾才敢回到路上,顺着相反的方向走,想快点离开。
拐过两个弯,在一处河水减缓的平地,陈久乾看到河边的杂草上趴着一个人。走近一看,入眼满是鲜血,已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一具尸体。
陈久乾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一屁股坐到尸体旁,结果更是看了个真切。尸首身穿绸缎短衫,梳着发髻,体态肥硕,脑袋上有个很大的伤口,一顶圆帽子斜落在脑袋旁,鲜血流的一塌糊涂。
陈久乾吓得爬起身就跑,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嘴里大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随着他的不断奔跑,他的喊声招来了人。来人一把拽住他,问到:“谁杀人了?”
陈久乾心神未定,指着身后说:“不知道,就在后面河滩上,我正路过,就看见一具尸首在那。”
“领我去!”
“对。”陈久乾应着,带着那人来到刚才发现尸首的河滩。
看着那人在翻动尸首,陈久乾这才看清那人。此人人高马大,也头挽发髻,还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看着甚是唬人。身穿青色长袍,腰上还有一把弯刀,看来是个官人样貌。
那人正蹲着检查尸首,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陈久乾,嘴里沉声问到:“你是干啥的?怎么这种打扮?”
陈久乾一愣,低头一看自己,还是打井时的装扮。因为天太热,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光着上身光着脚,经过一番折腾的他,现在满身泥泞,活脱脱的乞丐打扮。
他灵机一动,说道:“我是逃荒的,家里没吃的,一路要饭走到这里的。”
那人不信,站起身从腰间抽出长刀,怒喝道:“狗屁,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抢他钱他不给,你就行凶杀人?你们这种流民就没有好东西!”
陈久乾吓得双手举过头顶,慌张大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也不知是河滩上的风大,还是光着身子折腾了半天有些凉意,陈久乾只打冷颤。加上被长刀一吓,一阵颤抖过后,陈久乾裤裆一热,竟尿了出来。
陈久乾痛哭流涕,穿他妈的哪门子越呀,这下要被乱刀砍死了。
谁知那人看到陈久乾尿了一地,脸上满是嫌弃神情,从腰上口袋中取出一段麻绳,扔给陈久乾说:“自己把自己双手绑上,老实些,别自讨苦吃!”
陈久乾看着这位提着刀的大汉,再看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就算再傻也知道不可能有反抗之力。于是赶紧捡起麻绳,麻利的将自己双手捆住,然后捡起绳头,上前递给大汉,嘴里说着:“大哥,我真的没杀人,就我这胆子,咋可能杀人嘛。一看到尸首就吓得我赶紧跑着喊人,然后就遇到你咧。真的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