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永远都是第一个告密的人才有资格领到赏金。”——在出卖主人刺杀尼禄计划前,奴隶米利库斯的妻子是这样怂恿自己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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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朱庇特神庙下候着的李必达没有听错,他的庇主“金枪鱼”路库拉斯也要作为候选人,与凯撒一起竞争。他真的没想到,小加图还会留这么手,不知道庇主是单纯地回报小加图当年给予自己的协助,还是出于一贯的政治立场考虑(他庇主自然是贵族党,苏拉的追随者),反正他就要和凯撒打擂了。
至于另外个比布鲁斯,在李必达眼中不过就是个“符号”而已,他现在最苦恼的现象出现了,那就是情义和利益间的抉择。
走下台阶的凯撒意味深长地将候选人名单的青铜板,交到了李必达手里,随后从嘴里简洁地吐出句话,“如何?”
谁想李必达并没有思索太长时间,就把青铜板还给了凯撒,很坚定地说:“抱歉,我必须回去帮助自己的庇主。”
“应该的,感谢你把路铺设好了。”凯撒的表情也很淡然,更没多说什么,似乎对李必达此举不以为意,但他的那句“应该的”却更加含义深远不测,究竟是李必达应该忠于庇主,还是李必达可以离开自己的团体了,凯撒最终也没给出明确的答案,随后就换上了纯白色的长袍,慢慢地走下了卡皮托儿山,他的其余朋友也都惊诧地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李必达,心想这位怎么在最容易分享荣耀的时候,离开了凯撒——现在呆子都知道,凯撒肯定会就任下任执政官,最多元老院会在路库拉斯与比布鲁斯间择出个,和凯撒双头共治争权夺利罢了,这家伙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模样,居然会贻误下面一年的大好上升空间,去追随个有钱但无权的老牌贵族,当真是莫名其妙。
阿皮隆的别墅里,李必达自卡皮托儿山回来后就很沉郁不语,他会把儿女们扔给保姆,而后和扎着小辫子的医生提莫修坐在小舟上,让小鸽子帕鲁玛划桨,静静地泛行在小型山湖当中,深秋季节的各种杂树倒影晃动在水面上,还有自水下冒出的一丛丛极长的水草,随着冷冽舒爽的风摇曳着,李必达从凯利那儿要来了庇主所服用的草药,递给了提莫修,对方嗅了嗅后便大摇头:“这种药物服用太久,会彻底丧失神智的。”
“我听凯利说,这药物是庇主执拗要吃的,他究竟知晓这草药的毒性与否?但起码我以前多次劝告过庇主这药物的毒性,但庇主却从来不听,此药物一定得到庇主莫大的信任。另外,据眼线说,小加图最近很频繁地出入庇主的普来玛别墅,不过我认为他是去劝说庇主参加竞选的可能性最大——喂,你有无听我说。”李必达分析了半天,却看到提莫修一直窝在船尾,聚精会神地在垂钓,不由得发了火,这会儿倒是小鸽子插了话,“根据养父的分析,我能下个判断。”
“哦,你说。”
“如果这是个正常的核桃游戏,那金枪鱼会和凯撒一起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