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达有些困惑地看着小鸽子的脸,随后明白了,小鸽子说的没错:他庇主神智涣散的传闻,应该早已被罗马城消息灵通人士所得知,小加图身为庇主多年的朋友不会不知道,而凯撒更没有理由还蒙在鼓里。对于小加图和贵族党来说,路库拉斯有名望,但现在头脑不好,快和他弟弟马可斯一样了,不过还有比头脑不做主的人更适合当执政官的吗?连饲养的花费都省去了。而对凯撒而言,路库拉斯的身体状态,却比正常情况下更让他烦恼,因为当选后自己与贵族党的争斗即将进入白热化,摆在桌面上往往就是他和路库拉斯两人的鏖战,谁愿意担负个与白痴作战的骂名?落个“胜之不武”的评价都算客气的了。
长呼口气,李必达静静地倒在小舟的甲板上,望着高远的湛蓝天空,呆住了,良久他对小鸽子说:“现在,怕是真正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深夜里,波蒂温柔地伏在了她男人的胸膛上,帮他擦拭着身上的汗水,“我觉得我变得太快了。以前我会很惶恐但很认真地拿起斗剑,为了是保护家人,你、小鸽子,还有利奥与科琳娜,就像个穴居在地下温暖窝里的凶猛小动物;但现在我却主动地冒着被反噬的危险,去攻击撕咬别人的血肉,杀死个人对我而言就像碾死个蚂蚁般,成为了凶残贪婪的土狼。光是这样还不够,我怕是快要在人格方面堕落了。”
波蒂摸了下李必达的眼睛,围上了毯子,笑着说:“你的眼神还是像玛瑙那么黑,像阿皮隆山湖那么清澈,并没有变,还是和黎克达尼亚那会一样,你这些天的苦恼我都打听到了。听着男人,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是我,不也算计过了波西娅了吗,但我始终认为,波西娅的妹妹因为虚荣,即便得到了父亲的同意和庞培结合,将来也会流着鼻涕,一个人抬着嫁妆被休弃回来的。”
烛火下,李必达摸着波蒂光滑丰腴的后背,暗地下了决心。
次日,他便很低调地出现在克拉苏幽静的宅邸里,“要我劝说路库拉斯放弃竞选?这我可做不到,因为金枪鱼和凯撒一起当选,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双赢,到时候争斗起来,双方都得有求于我,那个比布鲁斯可不是我这路的,我对他当选一点兴趣都没有。”克拉苏在财务奴隶集中的房间里,细心地观察着挂在墙壁上的算盘,检查着有无被奴隶暗中做过手脚,他一向对这种细节极为敏感。
“可是我庇主一旦当选,我就两头为难。”李必达很沉静地坚持着。
“你需要为难什么,两头下注就是,我有时很怀疑你那么高超的商业技巧是怎么想出来的?”克拉苏有些不高兴地说到,对李必达的建议很不感兴趣的样子。
“敬爱的克拉苏阁下,你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进行场能为自己和家族带来真正荣誉的远征嘛,就像庞培清剿海盗和消灭本都王国那样!”李必达陡然抬高了声调,这种不恭的语气,让在场的财务奴隶们立刻如临大敌,他们都惊恐地看着这两人,觉得风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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