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斗班肯定的说道:“以我对王枫先生的了解,他绝不是任人来打而不还手之辈,也许他的舰队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长江,正飘荡在茫茫大海中寻找机会。”
热努伊的眼神不禁闪烁起来,对孟斗班他还是很了解的,这是一名非常稳重的老将,绝不会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他所想的是,如果把这个可能性通知给联军,会不会让王枫吃个大亏,然后趁势占领越南北部呢?
孟斗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热努伊先生,我认为您最应该做的不是向联军通风报信,而是应该是坐观其变,因为联军骄狂自大,未必会相信您的话,而且我毫不怀疑,即使联军舰队出海寻找,也未必能找到民盟军的舰队,王枫先生的思维很缜密,绝不会孤注一掷,他理应准备了好几套方案。
当今世界,中国的崛起已经不可避免,在历史趋势面前,任何妄加阻挡的试图只会给法国带来灾难,在我的眼里,法国完全可以试着结交这名正在崛起的东方巨人,也许我们能通过与中国的友好关系,恢复拿破仑时代的荣光。
就拿眼前的战局来说,联军如果在民盟军手里吃了大亏,必然会向您求助,当然了,法国没有义务帮助联军,您可以收取一定的报酬,也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皇帝陛下肯定会支持您。”
热努伊微微一震,确实,就算击败了民盟军海军,王枫还有实力强大的陆军,法国未必能如愿夺取越南北部,相比之下,如果联军在中国战败的话,此消彼涨,法国可以借机恢复在欧洲大陆的影响力,甚至迫使英国废除对法国发展海军的禁令,这是法国的天赐良机啊!
雨果却是从旁嘀咕一声:“就那个靠着空话假话给农民许下一大堆诺言的政治投机份子要与一名屠夫结盟?我敢断言,真要有这一天,法国必将成为世界公敌。”
果雨对王枫的杀人如麻,尤其是把几百万越南人驱赶出家园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是以暴制暴,有悖于他的国际主义精神,根本不足以担当起殖民地人民独立解放运动的领袖。
而对于拿破仑三世,那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他就是被拿破仑三世从法国赶出去的。
“谢谢您,我明白了。”热努伊心知雨果与拿破仑三世的恩怨,权当没听着,微微一笑,看向大海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自信。
......
八天之后,浩浩荡荡的联军舰队来到了香港沿海,孟列夫亲王努嘴一笑:“这里曾是英国领土,听说被民盟军不发一枪给占领了,拉格伦先生,您对此有何感想?”
拉格伦面无表情道:“一时的侥幸算不了什么,我没有想法。”
“哦?”孟列夫亲王指了指尖沙咀的方向,说道:“如今我们拥有百来艘战舰,火炮数千门,而前面的那座山上,就是香港总督府,您不想为你们的女王陛下洗刷耻辱么?而过了香港,就是澳门,基马良士先生,您也不想为你的女王挣得一份荣光么?再往里面,则是广州,我听说广州是南部中国的贸易中心,身家数百万,数千万卢布的大商贾比比皆是,先生们,如果我们抢劫了广州城,这会带来多少财富,你们计算过吗?”
费尔南德,吉乌来,布吕克尼等五国巨头全部动心了,纷纷望向了拉格伦,出乎意料的是,拉格伦冷声道:“先生们,我们的目标是进入长江配合清国军队摧毁民盟军的统治中心,而不是作海盗,我个人很反感肆意抢劫一个城市的做法,平民的财产并不是我们的战利品,抢劫平民,与我们的绅士身份不符,所以我反对。”
孟列夫亲王冷笑道:“我看你是被中国人吓破胆了吧。”
阿物思里特山也劝道:“拉格伦先生,星加坡毕竟远了些,如果能攻占香港,会对我们的补给带来很大的便利。”
拉格伦却也是冷笑道:“你们谁想去自己去,总之,英国皇家舰队现在不会去进攻香港。”
拉格伦的反常表现,很明显是对攻打香港存有顾忌,总之是没人会相信他关于在抢劫广州城上发表的义正言辞言论,那么,他究竟在顾忌什么呢?
费尔南德、基马良士与阿物思里特山也不吱声了,目中充满了狐疑之色,吉乌来与布吕史尼则是小声猜测起来,只有孟列夫亲王,很不屑的说道:“拉格伦先生,英国人果然被中国人打怕了,不过我们英勇的俄罗斯人不怕中国人,你们不去,我去,我现在想知道,如果我攻占了香港,香港的物资该如何分配?香港的主权又归谁?”
拉格伦不假思索道:“如果你真能攻下香港,那香港的所得全部归俄国,至于主权问题,我想女王陛下应该会向贵国付出赎金。”
“好!”孟列夫亲王要的就是这句话,碧绿的眼珠子一扫:“先生们,你们都和英国佬一样害怕中国人吗?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参与攻打香港,可以与我们俄国平分香港所得。”
“这....”五国巨头又心动了,可是联想到拉格伦的反常,又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因为拉格伦的资历表明,这绝不是个畏缩避战的人,也绝对是个老狐狸,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只不过,没有人能猜透拉格伦心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