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曾国藩和李鸿章的头上,可是扑哧一声,咸丰都没听完,便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皇上,皇上!太医,快来太医,”兰儿吓的大声尖叫,一把扶住咸丰,奕訢、载垣与僧格林沁也是魂飞魄散,挪动膝盖,纷纷跪到床头哭喊,屋子里乱成一团。
由于咸丰身体不好,因此专门有太医驻守牙房,听到叫唤,三步两步冲了进来,又是诊脉,又是扒开嘴,还不停的掐人中,好一会儿,咸丰才幽幽醒转,但两眼更加无神,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显然是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德海等太监抹着眼泪,给咸丰擦拭嘴角的血迹,太医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如何开药,兰儿呆呆站着,咸丰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快不行了,自己年纪青青就要守活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而更加残酷的现实是,大清还能撑几天?沉苛的国事都将压在年仅五岁的幼子身上,不禁愈发的烦燥难当。
这个时候,兰儿很想发作,但她只能忍住这份冲动,给奕訢、载垣与僧格林沁打了个眼色道:“你们三个随我出来。”
“喳!”这三人都知道自己闯下了滔天大祸,乖乖的跟着兰儿去了偏殿。
果然,刚刚站定,兰儿就寒着脸道:“你们干的好事,皇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待的起?”
“奴才有罪,请主子责罚!”
对于兰儿的责问,奕訢是毫不犹豫的当堂跪下,僧格林沁则是心里有愧,也跟着跪了下来,而载垣稍有些排斥,毕竟兰儿只是后妃,这样喝斥一名亲王,有僭越干政的嫌疑,可是他看着那两人都跪了,只得不大情愿的跪下来认错。
“罢了,罢了,念在你们也是心忧国事,本宫不计较了,来,都起来罢!”兰儿略一抬手。
“奴才多谢主子。”三个人称谢起身。
兰儿仿佛是不经意的看了眼载垣,便道:“皇上的身子骨你们也看到了,而如今国势危如累卵,只能有赖于全体臣工齐心共渡难关,不知三位王爷可有什么良策?”
奕訢等人都清楚兰儿问的不是咸丰的身后事,毕竟由她问出来,不但要冒着僭越、大不敬的风险,也会给人带来一种吃相难看的恶劣感觉。
更何况咸丰如果真的不行了,身后事也不用担心,因为咸丰只与兰儿诞下一子,不存在诸子夺嫡的麻烦,兰儿作为生母,理所当然位列太后,但她不是正宫,所以正宫也将位列太后,一朝双太后,这都有祖制可循。
奕訢看了看载垣与僧格林沁,沉吟道:“我大清自入关以来,两百年间从未濒临如此危局,目前京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奴才以为,首先应以凌厉手段维护京城秩序,狠狠杀一批,看谁敢再造谣传谣,其次是立即向洋人求助.
奴才举荐怡王爷主抓京城治安,奴才自己则火速召见英法美三国公使,商议出个结果再呈报给主子。”
“嗯~~”兰儿想想也只能这样,点点头道:“去罢,一切以国事为重。”
“喳!”三人打千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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