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也不过就是个两个时辰,天就已经微亮了,听见外头有声响,叶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几个小时前的那幕犹在眼前,唇上的温热感觉,都似乎还未冷却,她起身,却见逸扉萧,正深情满目的注视着她,他一夜没事?
“扉萧,你没睡?”
“嗯,我要守护着你。”
他答,叶佩心头一暖,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是她晓得,只要是出自逸扉萧之口的,必定也是出自他之心的,正要催他去睡上会儿,却听见外头有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敲了敲窗户小声的问道:“叶姑娘,你起来了吗?”
“嗯!起了。”叶佩听出是五叔的声音。
“请姑娘尽早把这无名死尸搬出去才是,村里的女人们,都吓坏了,搁了个尸体在村子里头,也是很不吉利的呀!”
“嗯,我这就去!”叶佩想着也是,既然村里的人都不认得那死人,那就要抓紧了点将死人送到附近的衙门,贴个告示让人来认领,只是本想着低调行事,尽量都避开了繁华地带,现在却生了这般事情。想想好歹是一条人命,怎么能放任不管。
于是对逸扉萧说:“我们先将尸体送去官衙,恐怕要耽搁几日行程了。”
“嗯,一切你做定夺。”
逸扉萧是极其支持她的,她安排定了的,他照着做就是。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一切都备妥了,那尸体被裹了草席子,放在牛车上,牛车由一农人驾着,驶在前头,算是引路,后头跟着叶佩她们的马车,朝着离村子最近的县城驶去。
这荒村果真偏僻,就算到最近的县城,也已经是正午十分了,因为刚入秋,白日的天气尚炎热,怕尸体腐烂发臭,叶佩一刻也不敢耽误,直奔县衙,这里还是阳焰国的辖属范围,所以一行人,不敢太过伸张,到了衙门,见着那县老爷,都请了安,这县老爷还当真是消受的起,只因他不晓得眼前人的身份地位。
“你们,有什么事情。”他坐在堂上,也不看堂下之人,只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大人,我们在荒野中发现了一具尸体,想让大人帮着找找死者的亲属,是否是这个县城的。”说着,叶佩指着身边的尸体,就要掀开盖着尸体面孔的席子,却见那大老爷连连惊呼。
“放肆,公堂上,岂容你等小女子胡来,老爷我刚刚用了午膳,就让我看死人,你是何居心,来人呢,给我……”这拖出去打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只缘他那贼眉鼠眼,瞥见了叶佩的倾城容貌,一丝贼色从他眼中闪过,只听他换了口气,“姑娘,本大人可有帮的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说。”
叶佩甚是厌恶这般色徒,但见逸扉萧已经一拳就要挥上去,忙拉住他,摇头示意他不可生事,她们现在怎么说还是在逃亡,怎可太过招摇,自己正了神色,对那色徒昏官道:“这有一无名尸首,请大人查明是否是本县人士。”
那大人忙挥手差遣了一边侯着的师爷:“去看看!”一双色眼,从头至尾都围着叶佩转,巴不得用眼睛将她看个精光,叶佩不理他,只是揭开竹席,对尚还有几分正义之色的师爷道:“劳烦了。”
这师爷生的有几分风度,见叶佩气度不凡,也是客气的笑了下,然后双眼朝着尸体看去,脸上顿时全无血色,回身对喊道:“大人,不好了,二老爷。”
“二老爷怎么了,他不是出去收账了吗?”忽的像是意识到什么,昏官“蹭”的一声自椅子上跳起,“什么,二弟,二弟……”端着肥胖的身子下来,他的目光对上那死尸,那胖身子猛然一颤。
“二弟,老二,你这是怎么了,老二,你,你,是谁把你害死的。”声音悲戚,他这会子,倒是用了真情,只见他看看尸体,悲哀嚎哭一阵,又看向叶佩,“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这群歹徒。”
“大人觉得,我们是笨到自投罗网的人吗?”叶佩冷笑,对着他道,“尸体我已经查看过,凶器不是一般的匕首刀剑,凶手肯定是恨极了你弟弟,所以会割断他的两处血脉,让他放血而死,还割开他的腹腔,以至死者死相极惨,你若是有心要替他找出凶手,就告诉我,他生前可有得罪的人。”
叶佩一席话,说的这屋子里的人都惊了,这姑娘家,居然对尸体看的那么清楚,尤其是长身而立的中年师爷,他上前拱手,道:“敢问姑娘?”
叶佩见这人信得过,在他耳边低声吐出三个字“仵作神,勿伸张!”
那人身子一颤,对官老爷请命:“大人,这位姑娘是神人,断然能找出杀死二老爷的真凶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什么帮助,我都提供,你要是不能找出凶手,我就要你这辈子都休想出我们七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