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春风微拂,那婆娑树影便在青石地板上,迎上一阵暖风,便抖上几番,月色漏过树叶间空隙,星星点点洒在湖中,像极了落下了一片天空的繁星。
今夜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早有华丽的车驾在府外侯着,一路上,香车宝马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悦耳的丝竹之声四处回荡,只如风萧和玉壶在空中流光飞舞,路上蒙着花纱的窈窕女子,头上都戴着闪亮头饰,那露在花纱外面的双眸,双双都是明亮如清泉。
那些眼眸,时不时朝着豪华马车敞开的车窗头来羡慕的目光,间或能听到三三两两的艳羡之声:“是哪家的贵夫人的车吧!当真是气派了得,这是要往那皇灯街去的吧!哎,什么时候,我也能去皇灯街见识见识,只消一眼,我便心满意足了。”
有声音附和:“是啊!皇灯街里头的彩灯,该是多么让人心醉沉迷啊!”岂止是彩灯,还有那来来往往皆是高贵身份的公子哥们吧?
车里,莲心便未有心看窗外,见着叶佩倒是扭着头看着窗外,不觉一笑:“小姐不是不爱热闹的人吗?”
“只是喜欢这些古老的手艺罢了!”叶佩扭回头,笑了一声,想莲心怎么能晓得,这些就算平日里,相见也能见得着的彩灯,在叶佩眼中,却是古老的手艺。
她见叶佩只答了一句,就又看向了窗外,不想扰了她,坐到了她的身侧,与她一起欣赏起外头的火树银花。
“喜欢看,一会儿皇灯街上的花灯会,我们就多玩会儿。”莲心柔声道,又有些兴奋起来,“不晓得今年的花灯树,会弄成什么模样?”
“嗯?”
“花灯树,是每年皇灯会的重头戏呢!可惜小姐都不记得了,以前小姐还未嫁的时候,对这花灯树,评赏也是颇高的。”
“是吗?”叶佩嘴角一弯,道,“那一会儿,是要看看!”
那边刚吃完蜜饯的月亮,见娘亲和姑姑只顾着说话,小嘴儿一撅,蹭的挤入两人中间的空隙,小手一人一边的执起两人的温暖大手,道:“要和月亮说话,月亮好闷啊!还没到吗?娘亲?”
脑袋瓜儿一探一探的往外看,莲心怕马车一个颠簸,她翻出窗户去,忙要将她拉扯回来,却听见她兴奋的对着后面大喊:“逸伯伯,逸伯伯。”那小身子,扑的扑出了半个,叶佩手快,探出窗户及时的将她抱了回来。
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莲心,一把打在月亮的小屁股上,不重,就是虚势罢了:“怎声的这般调皮,刚才要不是姑姑,你这小命,就没了,给我安份些待着,不然一会儿你爹爹来了,就让他先带你回家。!”
月亮哭丧着脸,委屈的道:“可是看到了逸伯伯和炎儿弟弟了吗!”
叶佩在听见月亮激动的对着外头喊逸伯伯的时候,就已经将窗户带落了,只留下逸扉萧心痛的眼神,看着那紧闭的小窗。
一车子,安静了下来,莲心看着叶佩的神色,虽然看不出什么波澜,但是越是淡然,她的眼神,看着就越是让人心疼,她握着叶佩的手,叶佩对着她摇头笑笑,道:“我很好!”
莲心半带上了哭腔:“要真的很好,小姐!”
窗户被闭上,看不见逸伯伯和炎儿弟弟了,月亮可不依,小胖手径自推开窗户,叶佩示意莲心无需拦着,就算两人不隔着这扇窗户,两颗心之间,也隔着万重山。
“佩儿!”窗户被打开的瞬间,逸扉萧有一丝欣喜,待看到开窗之人,以及窗户后,叶佩那生疏冷漠的眼神,他的心凉了一截,表情一痛,但随即,那痛便隐了进去,代替的,是你股子叶佩所陌生的狂霸之气。
“炎儿,可想进马车去?”他低头,问骏马前的小儿,语气温和带着几分疼爱。
马车前头的小儿,见着挑开窗户看着自己的月亮,“哼”了一声,下巴一台,脑袋往边一偏,道:“不要。”
“炎儿来吗!”月亮年岁虽小,但是也知道自己白天真是犯了错,如今的邀请,当是她的道歉,还带着几分引诱,“车里头,有你最爱吃的金桔干。”
“真的吗?”那小儿一听金桔干,两眼就放了星星,只是却怕其中有诈,自己会被骗上车再让那月亮姐姐给欺负了去,于是又一抬下巴,道,“你骗人,哼!”
见他不信,月亮也当真起来,挣脱开叶佩和莲心的手,小胳膊一捞,便捞了一边点心桌上的一粒金桔干,对着马车前首的炎儿晃晃,道:“我要骗你是小狗,你看!”
炎儿吞咽了一下口水,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只是这次,摇的有几分无奈:“不行,月亮好姐姐,白天的事,我不和你生气了,你给我扔两颗过来解解馋吧,一会儿母妃的车子就来了,我和父王,要和母妃一起坐车的!”
月亮不满的嘟嘟嘴,倒也还是扔出了两颗过去,逸扉萧轻巧的接住,放入炎儿手心,眼神,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叶佩的表情,没有变,丝毫没有便,只安静的顾自己看着路边的行人,就当炎儿说了那句:“一会儿母妃的车子就来了,我和父王,要和母妃一起坐车的”的时候,那神色,都是淡漠的,不带有一丝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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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不在乎了?两年多前,在若水寒还未来之前,她仅仅是知道自己要和若水寒和亲,就将自己关在阁楼里三天三夜,不进食不出现,如今,她却没了任何反应,她真的,心里,真的已经没了他吗?
还是那个男人,已经替代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这个想法,让他眉头一皱,神色一紧,眼中阴霾,虽然一扫而过,但是心里的弥补阴云,却是挥散不去。
只是叶佩,她不是石头打的,那小儿无心一言语,她的心,是痛了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插足进去,纵然不是自愿,那也是一种罪恶,极恶无赦。莲心和月亮的性命来做要挟,她已经看穿只是他的伎俩而已,他断然不会伤害她们的,那么,离开你的时间,就再度定好,定在这次花灯会之后,明日黎明升起之时。
逸扉萧的骏马,不疾不徐的跟在叶佩她们的马车边上,直到另一乘华丽马车到来,他才抱着炎儿,进的那车,只是片刻后,那骏马,又啼啼声作响,追了上来,照例伴在叶佩她们的马车边上,逸扉萧的眼神,照例一瞬不瞬,打在叶佩的脸颊上,似乎要将她,看到透彻。
车行至一条金石铺成的大道上,便停了下来,一路觉得尴尬不已的莲心,忙抱着月亮,道:“到了,月亮,一会儿可不能乱跑,要跟着奶娘知道吗?”
一直伴在外头走的丫鬟婆子们,忙来接月亮,月亮不肯依,又扑到了叶佩怀里,非要她抱,叶佩疼她,亲亲她的小脸,温柔一笑:“好,姑姑抱,姑姑都没抱过月亮,这一日,要好好抱个够。”
一边的逸扉萧,见着她温柔的笑,身子一颤,那温柔不是属于他的。
他下马,将缰绳交由一边小厮,踱步过来,叶佩有心避他,便抱着月亮,随着人流往前走去。
逸扉萧不死心,在后面紧随而止:“佩儿,不要这样对我!”
“有孩子在,请王爷说话三思!”叶佩不回头看他,只是感觉那紧随着自己的脚步一窒,她单边唇角弯起,笑的终究有几分苦。
到了门口,有人要求出示请帖,莲心忙是追上来几步,那人认得莲心,忙请安:“蓝夫人好!蓝大人在里头布置着,要去通报吗?”
莲心摇头:“不必,这是我家小姐和我家孩子。”
听的蓝夫人都喊一边的素色衣衫女子为小姐,那门口两人,对叶佩也是肃然起敬,道:“这位夫人请!”
莲心要纠正,她家小姐才不是什么夫人,只是莲心眼神示意她无所谓怎么称呼,逸扉萧却陡然上前两步,门口两人朝他请安,只听得他说:“她不是什么夫人,他是本王的爱妃!”
当街不给他面子,叶佩不是不舍得,只是觉得闹心,于是不理他,在众人请安声中,顾自己挑了一样式还算素雅的花纱,挂在脸上,又由着月亮挑了老半天,挑了个缀满蝴蝶兰的花花面纱罩在脸上。在逸扉萧追上来的时候,叶佩在他身侧轻言一句:“请你不要一厢情愿,你若真要介绍,可以直接说我是叶沐尘公主便是。”
看着他呆愣了的身子,叶佩不再理会,转身流入了人群之中,只是她的素色衣衫,让她纵然是蒙着花纱,也是十分的起眼,寻常百姓家女子,就算是认得公子哥儿贵族小姐们,也是不能被带进来的,见她抱着孩子,想难不成是孩子的奶娘,只是皇上有规定,要入皇灯街的,要打扮体面。
而眼前这女子,分民是一身不折不扣的民女打扮,这与体面,是相差了开去,但是她却是这样的招眼,那露在花纱外面的眼眸,清澈透明,不沾染一丝纤尘,尽然让那些公子哥,看呆了几分。
叶佩一时走的快,忘记了月亮她娘,如今,皇灯街极其的大,她只身抱着挥手舞爪,开心的大叫大嚷的月亮,一路欣赏着,心里头那些不舒坦,也随着眼前的美景和万民欢腾热闹景象,消散去了多半。
走了好几路,便到了水道边上。只见水中画舫数十艘成串,高挂彩灯千盏,河中漂着浮灯,河上燃灯数百,水面霞光回旋,空中成了飞霞的河,河水成了映霞的天,真是水天一色,光射彩掩。浮灯随波逐流,变成闪光星带,灯火点点,闪烁荡漾,犹如一颗颗光芒四射的珍珠。与两岸千万盏灯彩照耀川陆,形成一幅比仙境神界还要绮丽壮观的水上灯景。
如此壮观景象,叶佩感叹不已,小月亮更是兴奋的非要上船一游玩,叶佩才发现,这些画舫不是摆设而已,也是用来载人渡河,河对岸的灯会,比之这边的,毫不逊色,只是河上无桥,只怕这景,也是特地安排了的,叶佩随了小丫头的意,也跟着几个小姐装扮的人上了船。
这画舫,没有直接就去对岸,而是带着大家,游了一圈,画舫上人甚多,叶佩一上去,没找见可座之处,手抱着孩子久了,已然有些酸累,一船的贵夫人小姐们,见着她抱着个奶娃子,以为她是奶娘,还想着是谁家的奶娘,穿的这么穷酸,皇上有令,入皇灯街的,多少要打扮的体面的,她这一身民女打扮,还真是不入流。
有人已经在小声嘀咕:“这女人,怎么打扮成这样,以为是来奔丧的啊!一身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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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服,叶佩不理,会对别人品头论足的人,只有两种:三八和八婆,她没必要和这些人去计较,身份低微之于她,就如同草芥般,不值得一提,她抱着月亮走到船头,见一头戴金簪子,耳挂珍珠坠,脖颈上一圈子翡翠珠子的女人,和另一个打扮一样贵气的女子正在聊天,见她过来,往边上躲了躲。
“穷酸气,沾了能不舒坦好几日!”
“是呀!”
叶佩道这个朝代,纵然民风比起现代要朴素许多,但是如此势力,狗眼看人低之人,也是不乏的。
她还是不理,对着手里的月亮道:“小丫头,姑姑累了,你自己下来走一会儿吧!”
那妇人听她喊手中华服奶娃小丫头,尖酸刻薄又飘了过来:“一个低贱丫鬟,还敢叫自己家小姐小丫头。”
另一个女人帮着腔调,道:“欺负那奶娃年岁小,爹娘都不在身边,占她便宜呢!”
叶佩只道自己上错了画舫,见着这么几个嘴巴臭的女人,牵着月亮就要往另一边清净些的地儿去,一边的月亮猛的挣脱开她的手,朝着那两蒙着花纱的妇女跑去,上前就是狠狠一脚,扯着小嗓门喊道:“我姑姑不是丫鬟,是小姐!是王妃”虽然年岁小,可是她却听得出,那两个人是在说姑姑坏话,心中真是气极了。
“你……”小奶娃的一脚,能有多疼,那妇人倒是像被踢的生疼般,捂着痛处,阿呦呦叫了一通,叶佩正上前要去牵插着腰,正气凌然的小丫头,却只见一阵风朝着脸颊而来。
“啪!”她的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你这下贱东西,都是你教唆的孩子。有你这样的下贱东西领着孩子,孩子还不定要给你往了坏里带。居然还不要脸的骗孩子你是什么小姐王妃,背地里对着孩子使了多少把戏,阿呦呦,回头去你附上,我要好好的和你家老爷告发你,再让我家丞相老爷,摘了你的脑袋!”她是刻意腔调丞相两字。腿上一点都不疼,只是挨了月亮一小姑娘一计踢,心里愤怒,又不晓得月亮是谁家小姐,不敢妄动,只能将气都撒在了叶佩头上。
叶佩的脸因为那一计狠狠的巴掌,侧向一边,那挨了打的半面,只觉得火辣辣的,纷飞起来的乌丝下的双眸,闪过一丝怒意,抬起头来,对着那妇人,淡然道:“你打我!”
那夫人上前,道:“打你又怎么样,你这样下贱的东西,在我丞相府上,我一年不打死好几个。”
叶佩生平,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她就算是与世无争之人,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人打了去,她上前,那妇人以为她是要来道歉,得意一笑。
只是下一刻,巴掌上,便挨了更加重,更加结实的一巴掌。
她还赖只是个贵妇人,力道再大,也打不过叶佩用内力甩出的一巴掌,只见这一巴掌,将那人打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身子转了半个圈子,在一边妇人的疾步上前搀扶下,才算稳了下来。那薄薄的花纱,被打落在地,倒是生的年轻,有几分姿色。她的唇边,溢出一丝血。
感觉唇边有东西流出,那嚣张妇人伸手一抹,放到眼前一看:“血,血……”语气颤抖,眼睛一番,半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依靠在船栏边。
“七夫人,七夫人,您没事吧?您不要吓我。”一边陪同聊天的妇人,见着眼前的情景,慌了神,一面吩咐着边上守卫的士兵:“把她给我抓起来!”一面急急的朝着画舫里头举杯的男人们喊道,“丞相大人,不好了,丞相大人,不好了!”
不多会儿,从里头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材有些微微发福,倒还有几分气度,一拂衣袖,背手而立,道:“何时慌张!”
“老爷!”那被打的半昏了过去的少妇,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猛的醒了过来,眼神凄哀悲啼,嘴角那挂鲜血,已经干涸,她挣开人的搀扶,扑到丞相怀里,道,“她打我,这下贱东西,她打我,血,老爷,血,疼死了,呜呜呜,老爷,砍了她的脑袋!”
丞相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子道:“谁敢如此大胆!今夜游灯,是在天子眼下,谁不买我路丞相几分薄面,也要看皇上的面子,居然赶出手伤人,来人呢,给我打入天牢关押。”
叶佩冷笑:“闹事的是尊夫人。”
路丞相是极其疼这新迎娶的娇美娘子的,如今她哭的瑟瑟发抖,梨花带泪的模样,已经让他怒火疼生,只是碍着是丞相这份子,才没发作,如见眼前伤他夫人之人,居然还敢嘴硬,管是不是他夫人先动手的,她一界草民,居然以下犯上,凭这一条,他要发落她,也每人敢说句不是。
“给我将这狂妄贱女压下去,重责八十大板,再收押天牢!”
八十大板,是想说要直接打死她吗?就算是个男人,也挨不住那么多板子。
“不许打我姑姑,打我姑姑,我就让逸伯伯杀了你们!”
“这位小姐,你是被这丫鬟给迷惑了,她教你的,尽不是些好,你是和你伯伯一起来的吗?来,来姨姨这,姨姨一会儿带你去找你伯伯!”那陪着嚣张少妇聊天的妇人,对着月亮招招手,就要去拉她。
月亮“啪”一声拍掉那伸来的手,那女的眼神一狠,道:“好心为了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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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佩身边,已经围着团团侍卫,她毫无惧色,这些人,冷笑一声:“路丞相,打我无妨,只是你身为丞相,要晓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七夫人,请你一并责罚,狗眼看人,出言不逊,辱人为了,出手伤人,嚣张跋扈。”
一行人,都惊于叶佩一番言语,有不少人,都在想这丫头是嫌死的不够快吗?或者是知道自己挨了八十大板,索性是个死,所以无所顾忌了吗?
那路丞相气的脸色铁青,眼中杀意更甚,对着一边持刀侍卫道:“如此刁民,还不快快动手,是要留在这,怀了大家气氛,扰了这番何乐美景吗?”
侍卫领命,正要动手,却听前面一艘巨大的画舫。画舫一共有十多余层,每层悬挂着珠玉、金银穗坠,风吹金玉,相击互撞,锵然成韵,响若乐声。最底下那层,沿着船沿装点着各种小灯,从外形看,有长形、方形、圆形、四角、六角、八角,皆是色彩鲜艳,灯画讲究,或装玻璃,或糊绫绢,美观大方,高雅庄重。足足围了一圈子,没见一盏一样的,连着形状绘画,都找不出一处想同的,而画舫前头,立着一老态龙钟的明黄色身影,身影侧面,则是一欣长健硕的身形。
处置叶佩的一行人,纷纷跪倒在地,包括月亮:“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叶佩,长身而立,在世人之间,显得翩然如仙,逸扉萧先看见了她,却见她身边围着团团侍卫,想着刚刚这的骚动,想必是冲着她来的,心就一焦急,不待两艘画舫靠近,便脚下一点,步子升腾起来,飞到了叶佩边上。
“怎么了?”他见她,露在花纱外头的白皙侧脸,有些许红印,要上前去摘她花纱,却被她躲过。
“请王爷帮小女作主!”那挨了叶佩一巴掌的女子,见着逸扉萧,忙是恶人先告了状。
“你们都起来说话吧,怎么回事,这么热闹?”那画舫正也靠近了过来,老态龙钟的明黄色下船,让大家跪安,又对逸扉萧道,“怎生这般急着过来,是显摆你有轻功朕没轻功?”
叶佩目光落在皇上身上,两年多没见,又老了些,不过精神还很好,两年多前自己的消失,让他伤心了吧!如今也是急急要离去的,惹得他再伤心一次不必了,也无需相认了。
皇上见一行都起了,路丞相新迎娶的七夫人,还跪在地上,便道:“丞相家七夫人,是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皇上,是挨了这女子一巴掌!”有人控诉着叶佩。
“皇上,王爷,请帮小女做主,我和楼夫人在这聊天甚欢,这女子出现,无缘无故教唆这位小姐打我,我平白挨了小孩子一打,倒也不气,和气的和她说理,没想到,理还没说通,她就扇了我一巴掌,皇上请看,血都让打出来了,疼死我了。”说着,呜呜咽咽起来,丞相也跟着控诉起叶佩来。
“是啊,皇上,老臣想着不与她计较,就给她点小教训,送去关几日,可是她句句口冲,针对老臣,老臣气恼不过,才想命人将她拖下去打几个板子……”
“混账!”逸扉萧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骇人,这混账东西,居然敢打她的佩儿。还有,那生生控诉,只怕是捏造出来,佩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了皇弟,这般动怒?”皇上也是给吓了一跳,随后笑呵呵的道,“一个丫头的事情,别太较真,若是她真那般无赖,打也是该的。”
“不行!”他连皇上的话,都敢打断。
“皇弟?”皇上倒没生气,只是极少见他这模样,不免有些纳闷。
“逸大哥,你怎么了,冷静些!”一边随身护卫着皇上安全的蓝震庭,见逸扉萧的模样,看着有些不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皇上大不敬,不禁小声提醒到,却看到自己家的小宝贝,也在人群里头,只是站在那被护卫团团围住的女子身边。
“月亮?”他诧异,左右顾盼,莲心呢?这女子,是谁,月亮怎生和她这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