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后腰,一手滑腻的腥涩,背上是厚重的绷带,重新披上的白杉,也能被血渗出班驳来。罢了,换下那习似乎永远也没变过的白裳,现在的自己,或许更适合其他原本的不屑……
出了东邑,天下人都人人色变着生得妖媚桃花眼的女子,绛红的衣,飞红的眉线,怀抱的血琴,都紧张着这么个独行的女子。已经不似过往的清新脱俗,落月从骨子里散发着邪气和冷冽。
从她说不再见秦艽的时候,落月就告戒自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疼爱,不在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她只靠自己,没有人喜欢也不要紧,别人都怕自己也不要紧,狠下心肠,才能去对付冷冰蝶或者后面的隐王。
或许本就是嘘杀的,所以隔了几百年还是那样沸腾着血性,换下那习白裳,落月觉得自己玷污了那样的无尘。
“看什么看,还有假的不成?”桃花眼上挑,说不出的媚惑,看着满脸狐疑而又敢出声的侍卫。这里是大蓠皇门,落月扔了金牌给戒备紧张的侍从。
“这……”皇上曾经贴身的金牌当然不是假的,但看着眼前的女子,美艳的像九尾妖狐,放这样的人进去,该是自己几个脑袋能担保不出事的?
“我也不为难你,叫卓航过来。”一拂袖,宽大的水袖盖过了怀里的血琴,露出的琴头是黑底红骨,衬着落月妖红的眸,说不出的诡异而又媚惑。
赶紧转身去宫里找统领,竟然连看一眼都心惊到如此,那样的女子,即便艳冠天下,也是没有人敢要的。很好,这是落月的目的。已经没有工夫和闲心去对付那些登徒子。
卓航来的很快,也很急,看着立在朱雀门下的红衣女子,脚步更是快了,有些人,即便高明的隐藏,心底的气息还是会暴露原本的自己。所以即使上了妖艳的妆,换了绛红的衣,那样飞红的眉线衬的落月邪气逼人,还是能让别人看出来,她是曾经让皇上不顾一切的桃妃。曾经柔弱似水寂寥了然的女子,变到了如今的模样,是心疼还是敬怕?
“娘娘。”终于迈到了面前,垂手答礼。
“我可以进去了罢?”凌人的盛气,一挥衣袖,已经没有人敢阻拦。
“卓统领,这谁?”看着已经走开些路程的背影,先前的侍卫小心翼翼问着一直挪不开脚步的卓航。
“我也不知道了。”吐了这么一句话,就是走了开去。到底是谁,连皮囊都不再一样,还有什么是相同的?
以前落月在宫里,任所有的人跪折了腿也不肯说去平身,现在更添了冷傲,认得出来的人诺诺唤声桃妃娘娘吉祥也就跪了,其他的人听着这样叫,也是跪着退开了道,生怕惹着这位脾气向来不好现在看来更不好的娘娘。一路的过来,跪了一路的人,也只有落月一人了然的挪步,那么大那么奢华的皇宫,都在这么个女子的脚下矮了半截。
七拐八拐,落月性子越来越躁,想着以后把这鬼回廊全部拆了,明明不远,绕来绕去总到不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