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繁琐雕刻的图案,细细铺上去的镀金,落月看着那扇门,一脚踢开。
没有人,微微眯起眼睛,碾转着步子,脚上的金铃清脆的响,打量了一圈,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重重放下手里的琴,震得桌上成堆的奏折悉悉落落跌下来几封。好象很忙的样子,既然忙,这么好的时辰为什么没来批奏折理国事?
只不过略微的迟疑,转身的时候,已经看到站在门口的秦静,逆着天光,看不到表情,只是背手而立的人显得比往日更加消瘦。
良久的对视,落月不知是天光的刺目,还是那双黑眸的深邃,收了目光,赌气似的背过身去。
“我以为你和虞天候在一起,不会回来了。”关上的檀木的门,秦静轻声走了过去。俊秀的眉眼,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略带发白的肤色,浅色的唇。不像是至尊的天子,安静温柔永远也不会想到他笔起笔落就能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
“回来给你破那个阵啊,还有助你大蓠统并天下啊。”没有回身,落月说着随手拿了奏折砸在琴上,不和谐的音色,说明着她内心的烦闷。若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还要再回来,谁还要再离开秦艽?
“国师说你终究会回来面对这一切。”
“那和尚,太过分。”妖红的眼,如果说落月以前不愿生恨,那么现在是不知如何生恨,恨自己的宿命,还是恨别人依天而行的执念?
“你,变了好多……”细微不可闻的一声叹,不知如何说起。
“是吗?”嘿嘿的一声笑,落月轻易的逼进,如妖怪一样,青白的脸,妖红的眼,那样无所顾忌想要把自己沉沦下去。
“国师说你叫习落月,原来你就是……”是不忍还是不信,秦静漂亮的眉头轻轻的纠结。
“没想到,红莲行者原来是我这般模样?”笑得更张狂,落月眼中的诡红越来越艳,但背上的烙痛却异常清晰,从不把自己归结为那样让人羡慕的角色,始终不肯承认那般的宿命。
“你高兴,就好。”秦静话平淡如水,清澈见底,“寝宫还在原来的地方,不过改名了。习水殿。”
有的时候生命竟然可以这么来玩笑。曾经的怡艳宫,如今的习水殿,当她无欲无求白衣赤足的时候,给灌的妖冶的名,如今肆意放下所有的无尘,却有那样讽刺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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