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的胜利根本就不值得他如此激动,在无数次的火拼和群殴中,每一次的对手都要比这个强大,每一次的械斗的死伤都要比这个惨重,但每一次的心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原因?
原因就是,每一次的敌人的都是明面的,都是按照规矩摆开来的,只有这次自己的敌人是无形的,而且那敌人提出的几条是最让人心惊胆战的,那土匪的言语犹言在耳,“第一,我们十几个兄弟都是东北胡子出身,从小就不是被吓大的,还是那种只吓别人的主,第二,我说了我们都是孤魂野鬼,没有买卖字号,没有家小拖累,钱也不带身上,你想掐死我,你也找不到,这就是搁在我东北那嘎达叫光脚不怕穿鞋的。而你袁老三就不行了,第一你是头面人物,你要出行,要结交,所以你就不能整天的不出来,那么你就危险了,第二,你有家小老婆孩子,你不能不让他们上街,那样,你就更保护不过来,除非你有一个师的兵力,要不不行。第三,你还有上百家的字号买卖,我随时都可以找你的茬子,你就更防不胜防了。第四,我们是土匪,土匪知道不?我不讲规矩的,我打不着你袁老三,我就打你的客户,直到让所有的客户都一提上你袁老三字号来捧场。”
狠毒,万分狠毒,现在的袁三爷不是当初小码头的苦力,那个时候谁要是跟自己说这个,自己简直就当笑话听,而且还会开心的大笑,但现在就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所以最紧张的就是他袁三爷,所以他摆出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就是让那些家伙看看自己的实力——知难而退吧,咱们大家哈哈一乐罢了。
现在看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些想看自己笑话的人失望了。
十点半,袁三爷准备出去,向全天津卫的人宣布,那天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犯已经伏法了,袁三爷依旧是天津卫的袁三爷。
电话响了,一个小扇子上前要接,袁文会笑呵呵的制止了,这一定的哪个帮会的大哥给自己道喜来了,这个电话一定要自己亲自接才成,于是,袁文会大步走到电话机旁,很绅士很优雅的拿起电话,很深沉很有天津味的客气一声:“喂-这里的袁公——”
电话掉到了地上,但拿着电话的肢势没变,这是既李经理之后第N个石化雕塑的人。
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不得不让他整个石化,不单单是他,就是整个天津的黑社会大佬都石化。
石化的还包括日本租借的最高司法机构黑龙会,特高科以及一切等等等等。
“这是挑战,*裸的挑战。”袁三爷丢掉了往日的大度文雅,变得像是一个暴怒的狮子,这是对我的挑战,是对整个青帮的挑战,是对大日本帝国稳定的秩序的挑战,我们一定不能让这伙人得逞。”
是的,不能让他们得逞,因为他们得逞了,那袁三爷的面子就彻底的垮掉了。
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绝对的。
“阿水,你去,立刻召集人手,开堂会。”
阿水就不明就里了,这个时候三爷要开堂会?看看大家都不吱声就小心的上前问道:“老爷,开堂会,那我们是找京戏啊,乐亭啊,还是说相声的啊。”
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在踹上一脚,再跺上两下。
你成心是怎么的?这都烦到了什么时候,我还京戏还乐亭还相声,是不是你也把老爷我当猴子耍啦?
开香堂,召集人手,我们要研究研究。
大家这回才明白了,也是,这些年安逸的日子久了,大家已经把打打杀杀的日子给忘啦,现在大家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逛窑子,看堂会,喝花酒了,当初的警惕心理已经没有啦。
现在,危机来了,危机再次让人们警惕起来。大家别站着啦,四梁八柱的都动起来,我们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