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郑重点头:“对,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要她变成鬼回来,她不回来就留在这里等我,等我死了一起上路。”
说完,我师父堂而皇之在棺材上画起符来,吴焕卿看了老半天也没看懂那是什么符,正怀疑我师爷藏私,没把这种符教给他时,站在他对面的吴焕勋看出端倪,倒不是他本事大,而是我师父把制三煞符反过来画,他正好站在反方向。
冯栏早就说过,那不是啥高深的符咒,反过来画也无非从制三煞变成招三煞,和倒栽葱葬法一个意思,只不过三煞重的地方埋人,容易养出僵尸。
吴焕卿终于相信我师父没有说谎,他真的疯了!
画好符,我师父从土坑里爬出来,草草掩盖坟坑后,去队里解释胡丽的死,他如何交待,吴焕卿就不清楚了,事后吴焕卿和吴焕勋商量,觉得不能由着我师父发疯,还是得把我师娘挖出来,择风水宝地下葬。
他们谋划一个月,相到合适的地方后,趁夜跑去挖棺材。
没等挖出棺材,先挖出一颗人头。
一颗已经腐烂的人头,但小鼻子小眼还依稀可辨。
吴焕卿瞧着很像我师父的小徒弟,三儿。
那天夜里吴焕卿去枣树林没有找到他,应该是我师父师娘离开后,他爬起来跑了,但想找到他并不难,毕竟七十年代一个九岁的小孩,脸上还带着伤,根本跑不到哪去。
三儿的人头出现在胡丽坟中,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我师父做的。
说起来很可笑,我师父为了保护最后一个小徒弟,下定决心跟我师娘翻脸,连和她同归于尽的念头都有了,到头来,却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小徒弟。
吴焕卿再一次发出感叹:“焕章疯了,他绝对疯了!”
他俩将三儿的人头埋回去,一溜烟逃回家,至此对我师父有了三分恐惧,不再搀和他的事,直到我师娘七七,他们随我师父上坟时,发现坟上多了棵一人多高的枣树苗。
我师父满眼柔情的摸着枣树苗说:“我亲手栽的。”
吴焕勋挺有文化,顺口接一句:“坟有小枣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几年后当硕果累累矣。”
吴焕卿扭头看他,怀疑他脑子进了液体。
从葬法的角度来讲,坟头三四米内不宜有树,一两棵树倒是不影响风水,但生长的树根会破坏棺材,而我师父栽的这棵枣树都不是离棺材太近,根本就栽在棺材上面。
吴焕卿便劝道:“师哥啊,这树是不是离小丽的棺材太近了?要不咱挪远点?”
我师父道:“近点好,小丽要附在树上,结枣子给我吃!到时候我给你们送点,你们也尝尝小丽的味道...对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人,你们还不搬回来么?”
吴焕卿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并由此做了最终结论,我师父不仅疯了,他还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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