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在眼眶里上下转动几圈,她柔声说,“就算真的找不到,我也不会后悔,毕竟,这段时间,我认识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说到这里,我看见白石柔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在职场上很少能遇上知心朋友的。”
也不知是为了迁就白石柔还是连我自己也被她的话吸引。
我和女孩一直聊到九点才最终歇下。
收拾了一下包裹。
我和白石柔向233的公交站牌走去。
这一次,坐到最后三站路的时候,我和白石柔便从车上下来。
走下车,白石柔小声说,“我记得当时出事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听见她的声音,我不由扭过头向四周看了看。
四周,眼下漆黑一团,把手电筒点亮,我才模糊的感觉出自己和白石柔此刻正站在一座桥边。
桥下,是一块不算大的洼地。
正是冬季,洼地里的积水渐渐褪去,从洼地的最低端露出了一滩湿泥。
向洼地下看了看,我扭过头说,“当时发生车祸的之后,没有人到这个地方来救人吗?”
这个问题,对于眼前的人来说似乎格外难以作答,两片唇瓣在半空中开合了好一阵子,白石柔才从喉咙深处吐出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来。
“我想当时应该是有的。但是尸体被找到的应该是少数,”她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偏向一边。
这个地方虽然可以看到远处零星的灯光,但也算是荒郊野外。
四车道的路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的汽车车灯外,便只有一层漆黑的暮色。
犹豫了片刻,我问,“那你现在能想到什么吗?”
看了看我,白石柔又把自己的视线向远处投去。在桥边的各个方位都仔细看上一遍,视线里,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她说着。语气里不免显得有些无奈。
“一点都不记得了?”我继续问。
白石柔点点头。
在这座桥徘徊了好一阵子,我说,“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白天,我再到这个地方来一趟。”抬起头,白石柔的一双眼落在我的脸上。大概是觉得我的眼神此刻显得异常肯定。而她自己现在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她轻声说,“那好吧。”
我之所以提议白天来,是为了看清具体的地形,这样也好找一个方向,否则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我想,就算找到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都不一定能够找到想要的东西。
在旅馆的床上歇下。
一双眼凝视着天花板,我感觉仿佛潮水一般袭上全身的睡意将我层层盖过。
下半夜,迷迷糊糊的,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听见声音,我缓缓睁开眼。
点着灯,我看见一人影正站在阳台附近。
看见人影,我不由心想,难道说是白石柔来找我了。
但是仔细甄别一下声音,我又感觉站在阳台上的人影并不是白石柔。
既然不是她,那还会有谁这么晚了叫醒自己。
“谁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向阳台的方向走去。
近了,那人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那人竟然是卢梦飞。想起白天的那一幕,我不由小声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