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附近,李胜利先是用传呼电话,给马店集的村部打了电话,跟王老支书说了,明天带着赵家兄弟过去。
现在的电话,是有接线员的,太出格的话不能说,王老支书那边知道是什么事儿,答应了之后,五分钱的电话费就花出去了。
接着李胜利又打了洼里的电话,问了一下留守的会计张连福,大队那边也没特殊的病患,留了这边的号码之后,又花了五分钱。
最后他才打的谢公子单位的电话,没有找到谢公子,倒是知道了他家的电话,又是一个五分没了。
通过家里的司务员,找到谢公子之后,李胜利也没敢在电话里多说什么,只是让谢飞来四合院一趟。
打进大院的电话弄不好有记录,虽说不清楚那边的保密规则,但这点见识李胜利还是有的。
打完了电话,付了两毛钱的电话费,李胜利还不忘递给值守电话的大爷一根大前门。
并详细说了自己的名字,跟住的地方,95号院李家,看守传呼电话的大爷知道,但李家的孩子李胜利他是不知道的。
想吃传呼电话这碗饭,首要的一点就是地面熟、人头熟。
值守人员的工资,可是跟传呼的次数挂钩的,接个电话一问三不知,找不着接电话的人,可是会赔上电话费的。
胡同、大杂院、四合院这边的收入一般,但在大院看守传呼电话,可是正经的高收入。
效益好的传呼电话,单是一天的传呼费就是三五块,这个费用可是很主观的,算是油水的一种。
打完了电话,李胜利顺路看了一下夹道仓库的小街。
入口的地方,已经贴墙堆了不少城砖,一扇大铁门也靠在了墙上。
铁门接近三米的宽度,将来封上街口,进出车辆也没问题的。
看了看堆在墙脚的城砖,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没什么半块跟烂砖头。
这些砖头将来也得百十块钱一块,扫了一眼几乎全部是用城砖砌成的夹道仓库,单是砖头钱,只怕也得上千万。
别的不说,脚下立着铺路的城砖就得几万块,更不要说山墙厚度起码一米半以上的大四间仓库了。
仓库有了还不小,怎么让它在风雨之中屹立不倒,就是李胜利的问题了。
跟瞄住献方、献药一样,不参与风雨,就没法保证这座夹道仓库不被侵扰。
想着即将到来的谢公子,还有王前进、杜鹏,李胜利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该怎么用这些子弟们。
工农子弟的出身是好,但还是不如大院子弟,李胜利自己想要在底层搅动风雨,不是不成,但很容易被逮住。
谢公子这类人就不同了,他们有天然的盟友,就是同为大院子弟的玩伴,稍一招呼,周围就能聚上一堆人。
李胜利也能聚众,只不过全靠鼓动,这玩意儿就挺危险的,不如利用一下谢公子他们。
只是怎么利用,李胜利这边还没个章程,鼓动一个人很容易,但要做到互惠互利、全身而退就很难了。
一路想着事情回了家里,韩金花见大儿子有些失魂落魄,又没看到弟弟韩金虎,脸色顿时一变。
“胜利,你小舅呢?”
“上学去了。”
被老娘突然问及打断了思路,李胜利顺口就说了小舅韩金虎的去处。
“正经点,他一条奔三十的穷棍,上的什么学?
你给他落户了?”
对于自家兄弟,韩金花多少有些看不上,无论是家里的男人还是通县老家的亲大哥、大伯哥,都是老老实实低头苦干的人。
唯有自家这个兄弟不安分,蹿出大队做了盲流,现在不是闯码头的年月了,做了盲流家里只能提心吊胆。
惹得两家人提心吊胆,韩金花能看的上弟弟韩金虎才怪呢。
“嗯,花钱给我小舅买了一个钢铁学院的学籍。
妈,为了上学,这次把小舅的名姓都给改了,以后就要顶着人家的名字上学了。”
说起小舅的事,李胜利振奋了一下精神,想着跟小舅说的话,这次要尽量瞒过老娘的。
马上就是风雨了,对于家里的老娘跟老爹,李胜利的处事原则只有一个,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整天提心吊胆,影响身体。
“你这人,唉……
花了多少钱?
你小舅这就上学去了?
这事儿准不准成啊?”
听着老娘的一连串发问,李胜利只是笑了笑,说道:
“妈,等小舅回来您问问他,我这还约了人。”
怕自己说的太多,跟回来的小舅对不上缝,李胜利想了想,还是挡住了老娘的好奇。
“你这孩子,真让人焦心……
家里有军装、军鞋,你也换一套,这身穿着显老。
要不我也给你改一改?”
虽说心里有些焦躁,但韩金花还是勉强压住了。
见大儿子正掸着鞋面跟裤脚的尘土,韩金花也就给出了建议,现在时兴穿军装。
短打扮老对襟,是穷苦人家、老头老太跟农民的衣着,在城里多少有些让人看不起。
“妈,我这身挺好的,小舅说了,我挑的这些夹袄,都是正经裁缝铺用老土布精工做的。
穿个十年一点问题没有。
妈,那些军装,您给建设、映红都留一身出来,他们喜欢这个。”
对于衣服,李胜利的讲究不多,军装是不错,可在乡下穿着就有些扎眼了。
看着顾念着家里的大儿子,韩金花也没再多说,只是给他倒了一碗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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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老娘递来的温水,李胜利转身就出了四合院,老娘在家,有些事不好跟谢公子交流,还是到街上边走边说安全一点。
出了四合院没站一会儿,骑着自行车的谢飞就风驰电掣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