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是他们的事,但嫁与不嫁却是我的事。”飞澜淡漠的说道。
“可是,哥哥认定的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玉墨,虽然是侧妃之名,等他日我哥登基,你就是皇妃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倒也不算辱没了你。”胧月规劝道。
“胧月,我和你说过,我有爱人的。试问一个女人,心里怎么容得下两个男人。”飞澜苦笑,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女人的不公吧,一个男人可以拥有无数的女人,可女人的心太小,放下了一个男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胧月微嘟着唇,不解的问道,“你爱的那个男人,他比我哥还要好吗?”
飞澜无奈失笑,评价一个男人,如何能用好或者坏来断定呢。“他好与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可是,我却并不爱你哥哥。”飞澜说罢,起身走到铜镜前,轻轻的解开身上的罗衫,露出雪漾的香肩,月余的时间过去,君洌寒留在她身上的吻痕早已消失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丝轻浅的痕迹,但很快,那些也会完全的消失不见,她只能将他深深刻在心上。
飞澜开始后悔没有让他得到她,若此番她无法活着回到圣朝,怕是要遗憾终身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胧月身上,美眸紧蹙着,似有所思。
胧月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拼命的摇头,“你想都不要想,这一次我是不会帮你逃出去的,大哥一定会杀了我。”
飞澜淡淡然的笑,依君宁对胧月的宠爱自然不会杀了她,从胧月走进来劝说她开始,飞澜就知道胧月不会帮她,想必君宁定是许了她什么呢,具体是什么,这并不难猜,胧月贵为一国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什么也不缺,唯一困扰的她,便是沈浪之事。
“劝说我下嫁,太子殿下就会帮公主推掉与沈浪的婚事,对吗?”飞澜不急不缓道。
胧月震惊的看着她,嘴巴微张着,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你怎么会知道?”
飞澜一笑,“看来我是猜对了。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与你。”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玉墨,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想嫁给沈浪。”胧月低下了头,声音微弱。
飞澜笑靥不变,缓步来到她面前,手轻轻的搭在她肩头,温笑着,“胧月,我们来打一个赌。”
“赌什么?”胧月不解的看向她。
“赌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嫁给沈浪。”飞澜一字一顿,说的极认真。
“你一定会输的。”胧月说的理直气壮,可是,飞澜仍看得出,她的眸中闪过片刻的犹豫。
“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也不放与我一赌。”
“赌什么?”胧月问道。
“输的人心甘情愿为赢的人做一件事。”飞澜道。
“好。”胧月点头,与她击掌为誓。
飞澜收回手臂,美眸轻眯,唇角隐隐有一丝笑意。“胧月,我不会为难你送我出宫,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胧月笑眯着美眸,“只要不是送你出宫,别的什么事都成。”
“我想见见太子妃沈惠,当日一别,我已有大半年不曾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再过两个月,她的孩子也该降生了吧。”飞澜含笑说道。
“这倒不难。”胧月笑着起身,牵着飞澜的手向殿外走去。
飞澜下意识的向东殿走去,自古以东为大,沈惠是正妃,自然是住在东殿的,可却被胧月扯住,“惠儿嫂嫂不住在这里,她怀孕之后怕吵,搬到西殿去住了。”
“那东殿如今空着吗?”飞澜脱口而出,宫人来来往往,却不似无人居住的模样。
“哥哥上月迎娶了当朝大丞相的女儿为侧妃,东殿如今住着的就是那位林侧妃。”胧月解释。
“又是为了巩固权势?”飞澜冷哼一声,语调十分不屑。
西殿却是安静,甚至有些偏僻,伺候的宫人也不多,竟莫名的让人觉得有几分萧条。飞澜与胧月相携着走进时,沈惠正坐在园子里晒太阳,她的面容安静平和,肚腹高高的凸起,她的手轻搭在腹部,唇角含着一抹浅笑,丝毫不像备受冷落的样子。老嬷嬷半跪在她身前,动作轻柔的为她盖上毛毯。
“太子妃在午睡,我们换个时辰再来吧。”飞澜停住脚步,出声说道。
胧月却甚是不以为意,“她一天十二个时辰多半都在睡觉,我们叫醒她便是了。”
胧月话音刚落,院内突然传来沈惠轻轻柔柔的声音,飞澜的目光探去,只见沈惠已经睁开了双眼,眸中光晕清澈温暖,“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嫂嫂。”胧月欢快的走过去,半蹲在沈惠榻边,将头轻轻的贴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孩子气的道,“我的小侄儿今天有没有乖?他怎么还不出来呢,胧月急着要和他一起玩儿呢。”
“再有两个月也该出世了。”沈惠的目光落在腹部,整个人更柔和了,周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我都等不及要见他了呢。”胧月笑眯了双眼。
沈惠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却望向她身后的飞澜,沈惠笑靥温润,却好似看透一切般,“胧月,我与连小姐有几句话要说,你和崔姑姑先出去吧。”
“嗯,好吧。”胧月稍有迟疑,而后才起身离开。
“坐吧,”沈惠温笑,随手指了下身旁的石凳。飞澜倒也不推脱,自然的坐在了她身边。
沈惠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八个月的身孕,她身子显得十分笨重。“说吧,你来找本宫究竟所为何事?”
飞澜温笑,未等她开口只听沈惠又道,“别对本宫说,你是想念本宫了。”
“娘娘果真聪慧过人。”飞澜笑着,指尖随意的将一缕发丝抿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