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这时节赶路的人只有两种,生活所迫,因公外出。
小道之上,尘土飞扬,一骑快马飞驰而过。
骑术精湛,仿佛与坐下马融为一体,不论马儿如何奔驰,他的姿势优雅而矫健。
马上之人,一身官服,显然是官府之人。行色匆匆,定是有一件急事。但他所去的方向,并非官道,而是一条小路。
这又不禁让人怀疑:难道,这条小路的尽头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小路的尽头怎么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那里虽说不是荒凉的地方,却与荒凉沾边。
一片林子,一座山,山上有一茅草屋,屋后有一片开垦的地,地里种着菜。菜已微微发黄,土也开裂,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屋子的主人难道已不在,出外远游?
屋子的主人没有外出,他在,但是此时的他,似乎已经醉了。
只听一声马嘶,惊起林中休憩的飞鸟,成群结队,自林中飞起。
再看那马,正是方才飞奔的骏马。而马上的人已自马背之上飞起,仿如离弦的箭。再转眼,那人已落在如小儿胳膊粗细的树枝之上。细细瞧了瞧不远处的茅草屋,嘴角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笑容出现之时,他的人也飞了起来,仿如一只大鸟,只几个纵跃,人已出现在茅草屋前。
那骏马仿佛早已习惯,又发出一声嘶鸣,低下头,吃着脚下的芳草。突然,它瞧见路过的蝴蝶,咧着嘴,追着蝴蝶玩耍,背上负着的物件咚咚作响,好不欢快……
草屋前的醉鬼终于被嘶鸣声吵醒,懒懒的抬了抬手,向着酒坛子的方向摸去。迷醉的眼帘微张,满是迷茫之色。
突然,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一道迅捷无比的银光急射而来……
也就在那银光闪动的时候,树上那人已窜下,只见他的脚尖一点,人又飞了出去,右手握刀。银光闪动,刀已出鞘。
那迅捷的银光向着醉汉的面门飞来,定是取他性命而来。
难道这醉汉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若不是官府之人为何向他痛下杀手?
再瞧醉汉,似乎有些呆,竟然不知道躲避。
就在间不容发之际,醉汉动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醉汉自椅上滚落,重重的摔在地方。
就在醉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刀光也已到了。只是,这一刀,也落空了。
执刀之人面上瞬间现出惊愕之色,张着大大的眼睛,嘴边的笑意却更浓了……
那笑容,不知是他自己的自嘲,还是对醉汉反应的佩服?但他的眼睛却更亮了,显然,醉汉已经很好的提高了他的兴趣。
醉汉的这一滚,虽然即笨拙,而且滑稽,但却不得不说是最好的招数。
官府之人又已出招,三刀,刀光已将醉汉完全的包围。
很显然,醉汉已经逃不出这一片刀光。
而这时,才传来方才那暗器入木的声音:“叮”,定在茅草屋的柱子之上,完全的钉了进去。
再瞧醉汉,张着大大的醉眼,也不知何时,他的左手出现了一节木棍,迅速的迎向了刀光。
不出意外,木棍被刀削成两半。刀光却缓了几分。
也就在那时,醉汉自地上弹起,已一个很诡异的动作:腰一沉,一扭,而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在那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刀光。
再瞧醉汉的右手,已握成拳,重重的攻到了身穿官服的人的胸口。那人一惊,迅捷的刀试收住,猛然收回,向着醉汉的手腕劈来。
再看醉汉的右手,拳化掌,掌化指,直指执刀的手。
这变化,实在太快,太急,令人眼花缭乱。
那指并没有点在手腕之上,而是落在了刀背之上。只听一声清鸣,刀在风中轻轻的颤动。
执刀的人也不好受,虎口麻麻地,若非他也是个高手,只怕此时手中的刀已震落。
就在他有些慌神之时,醉汉的人已到了他的面前,变指为爪。只听他轻喝一声“开”,只感手腕一麻,手中的刀已落下。
爪又化成掌,攻向面门与胸口。
官府之人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人,已倒飞了出去。
他的出手已经慢了,慢了就要挨打。他已吃了一拳一掌。
再看二人,身前的尘土飞起,呼呼的拳脚之风吹气了他们的衣袂,耳边回荡着拳影掌声。
突然,身着官服的人又吃了一掌,人也随着掌风跳了出来。
醉汉也不去追,眯着眼,瞧着他——带着暖暖的笑容的身着官府的人。
“你这酒虫,”官府之人笑着拍了拍醉汉的肩头,将掉落的刀收入鞘中,笑道“功夫一点没落下,又精进了许多。”
醉汉也不理他,自顾自坐回了方才他躺着的地方。
离开不多时的官府之人又走了回来,手中拎着一坛酒,一包酱牛肉,一包花生,一小坛子酱豆腐。
身着官服的人正是平安县的捕头朱七。朱七,并不是他本来的名字,他原来的名字,他似乎已经忘记了。
有这么好的功夫,居然只是一个小小县城的捕头,朱七的身上定然有一个故事,只是这故事最好不要去触碰。倘若心中好奇,那好奇心,定会是迈向死亡的一步。
醉汉,也是个名人,楚映雪。如今却是一个邋遢的人,一个酒鬼。
一个名人如今会如此,楚映雪的身上定然也有故事,定不是一个故事。那或许是一个凄美的,亦或是令人伤心的,也有可能是恐怖的,也有可能是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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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一个名人折磨成如今的故事,绝不会是简单的故事。
酒香四溢,绕梁不绝。
楚映雪已喝了五大杯,嚼着花生,此时又夹了一块牛肉送入嘴中,缓缓的咀嚼,面上露着享受的神情。
这时,朱七开口了“你何必如此呢?难道你就不能……”
楚映雪猛然间间弹起,瞪着朱七,缓缓道“有两件事,你千万别提。”
“哦?”
“第一件查案,”顿了顿笑道,“第二件是女人。”
第一件朱七能理解,第二件他却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