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所谓的应道,心里起的涟漪,她假装看不见。
“佩儿,你恨我吗?”他问,上前要靠近她,她却生疏几分,退后了三步。
“不恨!”她淡然,脸上无半丝情绪。
“佩儿,不要这样对我。”他哀求。
“那要怎样对你?”她反问,不晓得此刻他脸上的难过之色,所谓何意,与刚刚山巅上威胁她要杀了莲心和莲心孩子的男子,又是不一样,倒是更像两年前,抱着她求她留下的那个身影。难道,那句威胁,只是为了将她带回来?
“佩儿,我……”
正还欲说些什么,忽然听见门扉被叩响的声音,外头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王爷,王爷……”
“叩叩叩!”听不到回应,敲门声再度响起,只听一个女声道:“小红,是真的见王爷进了别院吗?”
“小桃姐姐,不会错的,王爷抱着一姑娘,进了这别院。我来喊门试试,可能是在内室,没听见。”
“砰砰砰!”敲门声变成了捶门声,外头伴随着一大嗓门传来:“王爷,王爷在里面吗?”
“嗯!”逸扉萧语气不善的闷应一声。
“王爷,王爷,不好了,小王子他掉进水里,现在正哭的凶,叫着要父王呢!”
“哐”,门猛的被扯开,逸扉萧看着那跑来传话,气喘吁吁,脸色通红,直冒汗的丫头道:“你说什么?”
“王爷,小王子与月亮小小姐正在院子里玩,忽然的,月亮小小姐一失手,将小王子推入了水中……”
还未等丫头说完,逸扉萧就火速的踏出别院,在脚跨出别院的瞬间,回转头,对身后的丫头说,以后你们两,就留下伺候侧王妃。
两丫头本是要跟出去,如今听逸扉萧一说,倒是停下来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猛回过神来,转回了进屋,见着屋子里头,一身素色,倾城绝世,神色淡然,嘴角还带着一丝冷嘲的女子,有些不敢亲近,只能远远侯着,行了个大礼:“奴婢小红!”
“奴婢小桃!”
“给侧王妃请安,以后侧王妃,就是奴婢们的主子了。”
叶佩不想为难两人,只是淡然道:“我不是你们的侧王妃。”
两人一惊,以为自己刚刚敲门,扰了侧王妃,忙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那大点的丫头,眼泪都要急的掉下来了,忙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婢们不是有意打扰的,只是小王子失足落水,喊着王爷去,奴婢们才,才……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婢们该死,奴婢们该死。”
叶佩眉头一皱,想她们是误会了,上前忙将两人扶起,道:“不要给我下跪磕头,我不是气你们。”想着和她们说那么多,也没必要,只顾着坐下,既来之,则安之。
一边的小红,见叶佩不是不好处的主,心里放下几分,但是却更是纳闷,这侧王妃,一身民间装扮,难道是王爷强行掳来的,那王爷岂不是,岂不是那个强抢民女了,这个想法让她一惊,随即又打发掉了,怎么可能,宫里那么多达官显贵的女儿,也有生的美的,想尽了法儿要进这逸王府,就算争个妾侍都是甘之如饴,王爷不缺女人,也不缺美女,怎么会去掳个民间女子来。
只是见叶佩的容貌,哪里是寻常的庸脂俗粉比得上的,就是天仙般儿的王妃,比之也是要逊色三分,心里就又是乱猜起来,可能是美的太过分了,王爷这等不为女色所动之人,都动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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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正胡乱想着,那懂事些的小桃,已经贴心的上前,给叶佩添了一盏热茶。
“谢谢!”叶佩道谢,笑的算不上平易近人,但是也是无害。
小桃一惊,忙是跪下:“主子是要折了小桃性命吗?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的事情,主子道谢,是要降了奴才的寿命了。”
这番话,好生熟悉,这是……
莲心丫头,她摇摇头,无奈一笑,对呀,是她的莲心小妮子说过,两年半不见,她和孩子,还有震庭,好吗?
叶佩招呼了那小桃起身,道:“我不是你的父母,你跪拜我,才是折我寿。”笑了声,又问,“府上可有个叫莲心的女子,她过的可好?”
“莲心小姐。”小红见叶佩没架子,本胆小着,如今打开了话匣子,上前道,“主子认得莲心小姐?她是王妃认了妹妹的,王爷也是极喜爱疼她,她过的很好。”
“王妃认了妹妹的,王爷也是极喜爱疼她”莲心过的很好,他的威胁,难道真的只是带自己回来的手段,她这人,是在山上待糊涂了,看人,也是有几分糊涂,换做以前,逸扉萧的小心思,她都是能看的透,只是现在,却迷茫了起来,不过无论如何,他终究不是以前那个他,他终究是变了。
“她的相公和孩子,可好?”
叶佩问。
“回主子,蓝姑爷很好,王爷安排了一份差事给姑爷,姑爷现在是朝廷重臣。月亮小小姐……”
月亮小小姐,叶佩听着耳熟,才想起方才丫鬟慌张说是“月亮小小姐将小王子推入水中”,那月亮小小姐,是莲心的孩子,她神色一紧,纵然再如何对莲心好,看逸扉萧的紧张神色,也会生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小侄女的气,她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被打断了一半话,小红不晓得这主子怎么突然神色紧张,她是晓得,月亮小小姐欺负小王子,什么挂在树上,推到水里,又不是第一次,王爷王妃也不责备的,只是叶佩哪晓得,逸扉萧和若水寒,会如此的纵容莲心的孩子,一心想着孩子或许会受罚,她就心焦坐不住了。
小桃在前面引路,叶佩一路走,这逸王府,第一次来,有生来真是第一次,陌生,陌生,除却陌生,还是陌生。
“主子,您怎么了?”小桃在前面引路,小红则是在一边后方写伴着走。
叶佩道:“会责罚月亮小小姐吗?”
小桃才明了她怎么会心急,也想着了这主子和莲心小姐的关系不一般,于是宽慰她道:“不会的,主子,月亮小小姐,可是比之小王子,更受王爷和王妃疼爱的,纵然那次将小王子挂在了矮灌木树上,小王子屁股大腿都让灌木丛给割开了几道口子,王爷和王妃也没怪月亮小小姐,莲心小姐和蓝姑爷责打小小姐,王爷还动了怒,说是孩子间玩耍,都这般,怎么能责打小姑娘。”
如此疼着护着,他是真舍得杀了她们吗?叶佩纵然在山巅上,不接触世人,读不透太多世人之心了,但是这会儿也明白了,逸扉萧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真杀了她们,那么,他纯粹只是为了把她骗回来,心窝空落了的地方,又填满了一下,只是,侧王妃,抱歉,扉萧,她叶佩,做不来。
且当和莲心叙叙旧,日后再行离开便是,只是,她还离得开吗?
叶佩纵然听小桃如是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怕莲心和震庭责罚孩子,于是对前头引路的小桃道:“小桃姑娘,带我折去莲心那吧!”
小红嘻嘻一笑,道:“顺路的,主子,莲心小姐和小小姐,也在小王子房内!”
叶佩点头颔首,对着小桃道:“只引我去莲心那便可。”那边有逸扉萧和若水寒在,既然以前一直都是纵然着月亮,这次,也该会护着吧!她不想见着若水寒伤心的水眸,只去莲心那等着,如是真要责罚孩子,也是关起屋子来骂的。
小桃不敢忤逆她,见她这么说,于是往前再走了一程,便朝着左边小径一拐,绕过一处回廊,不多会儿,便到了一别致小院中,院子里此刻,只有一个中年婢女,见着小桃小红伴着叶佩而来,又见叶佩生的十分的美,但是衣着朴素,尚比不上她们的,以为是新来房里伺候的丫头,便对着小桃小红微笑的点了一下头,道:“这会儿小姐和姑爷都不在,是王爷打发过来伺候小小姐的姑娘吗?进去偏房坐会罢!”
小桃小红脸色瞬间煞白,那不知情的中年婢女,见着两人脸色怪异,自己也是在府里当差了那么久的老下人,自然知道,眼前一声素色衣衫,嘴角浅笑,长的好看得无法用词汇来形容的女子,身份是了得的,不等她问,小桃便忙跪下:“主子息怒,桂姑姑不认得主子,多有得罪,望主子海涵。”
那桂姑姑,见小桃口口喊着眼前的女子为主子,一慌神,忙也跪倒在地,却不晓得该如何请安。
只听小桃小声道:“这位是侧王妃,王爷刚赐封的。”
那桂姑姑,心中是喜忧参半,喜自然是含着庆幸,庆幸自己之前,纵然将侧王妃当作了新来的房里丫头,语调是客客气气的,忧的是,这侧王妃若是不好惹,肚肠细,发起了火,只怕她就只能寻求莲心主子的庇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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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磕头:“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请侧王妃责罚。”
叶佩皱眉,这人们,怎生的这般喜欢跪她,她一皱眉,那小红以为是她生气了,也噗通跪倒,替桂姑姑求情,这下好,三个人一起跪她。
“不要再跪我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她语气温和,并无责备之意不说,还亲自上前,一一将每个人扶起,对她们柔声道,“不要跪我,我只是一界平民罢了!我不是你们的侧王妃,也不是你们的主子,我只是过来看个故人,看完就走。”
“谁要走?”莲心带着蓝月亮走到院子门口,听见里头有人说要走,不觉搭腔问道,眼睛却是数落的看着一边牵着的小小身子上,责备她的不应该,头也不抬的对着院子里的人继续道,“都无须走,是月亮惹的祸,你们不要替她担着,这小妮子,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看我回屋怎么收拾你,刚刚有你逸伯伯撑着腰,我拿你没办法,现在回来了,我得给你点小教训,不,小教训是不够,看样子,不打一顿,是不长记性了。”
“打她作何,就一孩子!”絮絮叨叨,一教育起人来,没完没了,还真是她的莲心,叶佩的唇角,不由扬起一个会心的笑,眼角眉宇,都染了这份笑意。
“孩子怎么了,这孩子无法无天了,不说是炎儿,就说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她也不该……”莲心数落着身侧垮着小脸的小丫头,见有人为她求情,边说着边抬起头,目光在见到叶佩的瞬间,那牵着小儿的手猛一紧。
“坏娘亲,捏死了!”小儿吃痛,用力的要将手抽回来。
“小姐……”她失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手中正好握着一肉乎乎的东西,她以为是自己的大腿,狠狠的捏了下去。
“哇……”小儿痛的哇哇大哭,她的手,要给娘亲捏断了,这次的责罚,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来的痛,痛死了,“哇……娘亲不要打我,月亮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佩才发觉,莲心是死死捏着小孩的手,她肯定不是责罚她,只是,见着自己的忽然出现,太震惊了。
如今月亮哭的哇哇,她也浑然不觉,只道用力捏自己的“大腿”了,却感觉不到痛,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吗?哪晓得,那“大腿”已经痛的倒抽冷气,哭都不敢了。
“娘亲放开月亮,月亮错了!月亮真不敢了!”
“莲心,孩子让你捏疼了!”叶佩上前,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莲心钳制着孩子的大手,那大手,陡然落了空,却只见自己的孩子,扑的一下,见着靠山似的,扑进叶佩怀里:“姑姑,救救月亮,好疼好疼。”说着,伸出那红肿了的小手,到叶佩面前。
叶佩轻轻揉着那小手,将月亮抱入怀里,单手抚上莲心的面颊,当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有韵味了。
“丫头,想我吗?”
那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语调,莲心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用力,无论怎么眨,眼前的“幻影”都不像往常一样会消失,再见她呼呼着月亮的小手,哄着月亮,嘴角那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笑,是真的,是真的。
“小姐!”眼泪急速落下,下一瞬间,她整个人扑入了叶佩怀里,这冲击力有些大,叶佩身子往后退去几步,才接住了那飞扑而来的身影。她笑着,空着的那手,抱住这丫头。
道:“还是这般,脾气一点儿都没改,还是个小唠叨加小爱哭鬼。”
又对着另一边手中的小丫头道:“小丫头,你娘是不是个爱哭鬼,又爱唠叨?”
“嗯嗯!”小丫头狠命的点头,非常赞同叶佩的说法,那不疼的小手,却是抚上莲心耸动的肩头,道,“娘不哭,月亮不闯祸了!娘哭,月亮心里难过!”
叶佩见孩子懂事,单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莲心的后背道:“你哭,你家孩子也要哭了,没个大人样的,呵呵,来不哭不哭了,我都抱不住娘俩了。”
一边见状的三人,哪晓得什么,只知道在王府里,地位仅仅次于王爷和王妃的莲心小姐,如今都要唤侧王妃一声小姐,看来她以前是侧王妃的丫鬟。那侧王妃,该是何等尊贵身份,三人不敢怠慢,见叶佩说抱不住了,忙上前,就要接过月亮,月亮却怎么也不肯过去。
“要姑姑,要姑姑!”像是天生就与叶佩亲近,别人见着叶佩的清冷,那待人三分生疏,总是不敢这般靠近的,只有这丫头,叶佩亲亲了她的小脸颊,道:“你,小丫头,轻飘飘,姑姑还是抱的住的,就是你娘,这大丫头,哭的没完没了的大丫头,姑姑真抱不住了。”
听她说,小丫头小爪子伸过去,推了莲心一把,噘着小嘴儿,奶声奶气的道:“娘,你走开,你太胖了,姑姑抱不住你了。”
一下子,一院子人啼笑皆非,这小妮子,出言还真是不逊。
“胡说,姑姑是我的,你给我走开,桂姑姑,麻烦你把孩子送去奶娘那!”莲心这会子,倒是和孩子杠上了。
那孩子,一把搂住叶佩的脖子,死活都不肯离开,叶佩由着她,对来抱孩子的桂姑姑道:“不碍事,我也想多看她两眼。”
孩子环住叶佩的脖子,就是一个大大的香吻盖了上来:“月亮喜欢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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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亮,不得放肆!”莲心正色,叶佩却笑了,是呀,孩子的爹姓蓝,蓝月亮,哈哈哈,哈哈。
这笑来的莫名其妙,莲心不解:“怎么了小姐?”
“没事,只是孩子名字,像极一个常伴身边的朋友。”蓝月亮洗衣液,哈哈,叶佩此刻,心情真是大好,如今大的小的,这这般健康快活,她不在的两年半,逸扉萧,是真的有好好照顾她们,而且那个逸王妃,好似,也是很照顾莲心。
孩子不愿谁抱,就让叶佩抱,叶佩也抱着她进屋,丫鬟婆子们,伺候好了糕点,就立在一边,听候吩咐,莲心对着他们道:“下去吧,我与小姐,有话要讲,月亮,你也乖乖的去奶娘那,今晚就带你去看花灯。”
“姑姑也去?”孩子天真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叶佩,满眼神里头,都是期待。
“嗯,姑姑也去!”叶佩笑着,在她肥嘟嘟的脸蛋上,盖上一个亲亲,小丫头这才心甘情愿的由人领着下去。
人一出屋子,莲心眼泪就又落下来了,牵着叶佩的手,道:“去哪里了,这两年多,去哪里了,小姐你怎么这么坏心,不知道莲心,那日一别后,有多思念你吗?怎么可以撇下莲心一人,就走了呢?呜呜……”
见她哭的伤心,虽然口口声声控诉她坏心,但是实则是在担心,叶佩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过的很好,不用担心。你过的可好,我听丫鬟们说,逸王妃认了你做干妹妹,逸王爷对你也极好,还给震庭安排了不错的差事。”
听她喊逸王爷,莲心的泪,落的更急,道:“我不领那逸王妃的情的,她爱认不认,那些她派来的丫头,我都给退回去了,屋子里的用的人,都是震庭安排的。至于逸大哥,小姐,他一直在找你,一直在,一直在,你消失的那日起,他就发了疯似的在找你。”
“呵呵!不提他,你且说吧,你是有多想我?”叶佩神色一黯,不想讨论那个话题。
“小姐,你是记恨他娶了逸王妃吗?”莲心幽幽道,“那逸王妃,我虽然接触不多,也因为小姐的关系,怎么都无法喜欢她,但是为人是不错的,他们夫妻的感情,说不上好的,尤其是几个月前,伽兰国与西域因为边疆划分,沙场战兵,回来后,逸大哥一次都没去过逸王妃的寝宫,也不再带炎儿上街玩了……”
心头一震,打仗了,伽兰国与西域,终究……
纵然不是因为她,两国也打起来了,真是好笑,好笑至极,是要笑天意弄人,还是要笑她命不逢时,心里一痛,是因为这一仗,他才变成这样的吗?
她笑,有几分心酸,这又如何,他给她的,就能完整了,过去,就能抹杀掉了,他的孩子,就能消失掉了,若水寒,就能不心碎了,苦笑:“罢了,莲心,提些别的,今晚有花灯会?”
“嗯,我们伽兰国,每到农历三月三十一日,就会有一次盛大的花灯会,小姐不记得吧!”莲心会意她的笑,心疼的厉害,只能顺着她,说到别处,“花灯会上,人人带上花纱,蒙着面,互相都不认得,赏灯游街,只是民间的花灯会鱼龙混杂,总是不适合那些娇小姐和贵夫人去的,为了让她们也能享受节日的气氛,皇上还特地设立了皇灯街,只有皇宫贵族和达官显贵才能进去赏游,比之民间的,更加的豪华隆重,晚上答应了带月亮去的,就是这皇灯街的花灯会。”
花灯会,现代也有,元宵灯会,叶佩只小时侯去看过一次,记得不太清楚了,日后每年的元宵,如同春节般,都是与尸体为伍,如今倒是得了闲,且去看看,或许能放松下心情,也当是陪着莲心和月亮,游赏一番吧!这两年,都未有时间陪过她们分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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